”您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我仰头看他,故意让眼泪流得更凶。
夏老师突然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
”哪种眼神?“
”像是...“他声音低下去,”像是我欺负了你。
“
我趁机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胸口。
他的心跳快得离谱,隔着衬衫传来灼热的温度。
”林满...“他哑着嗓子警告,手却不受控地抚上我的发丝。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心跳失控的声音。
”以后每周三放学来找我。
“他重新低下头,”单独辅导。
“
周三的辅导课成了我最期待又最害怕的时刻。
夏老师讲题时总是离得很近,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着墨水味,让我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有时候我走神,他会用钢笔轻轻敲我的额头:”回魂。
“
那支钢笔是银色的,笔帽上刻着小小的∞符号。
我总是不自觉地盯着它看,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问:”喜欢?“
”啊?“
”这个。
“他晃了晃钢笔,”毕业送你。
“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夏老师却像没注意到我的失态,继续讲解那道拓扑题,只是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一点点。
感情像野草一样疯长,我开始在作业本里夹小纸条。
有时是请教问题,有时只是随手写的诗句。
夏老师从不回应,但下次批改时,红笔的痕迹总会格外细致。
有一次,我鼓起勇气写了一句”今晚的月色真美“,第二天收到作业本时,发现他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问号。
那个问号让我整整一天坐立不安,放学后故意磨蹭到最后才走。
教室空无一人时,夏老师突然出现在门口:”林满。
“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作业本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来,轻轻拍了拍灰尘:”数学题不该这么解。
“
”哪...哪道?“
他翻开最后一页,指着那个问号:”这个。
“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夏老师叹了口气,把作业本塞回我手里:”下次别写无关内容。
“
转身离开时,我分明看见他的耳尖微微发红。
寒假前的最后一节课,我忘了围巾在教室。
折返时,看见夏老师一个人站在窗前,手里拿着我的那条羊绒围巾。
他低头嗅了嗅,然后把脸埋进去深深呼吸。
那个瞬间,我躲在门后,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
开学后,我开始穿更高领的衣服,喷淡淡的香水,在他讲课时假装不经意地咬笔头。
夏老师的目光停留在我唇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但除了讲题,他从不越雷池半步。
那天之后,我开始找各种理由往办公室跑。
问题目,交作业,甚至主动要求整理试卷。
夏老师总是公事公办地讲解,从不越界半步。
直到期中考试前那个雨夜,我”恰好“忘带伞,”恰好“看见他办公室还亮着灯。
”夏老师...“我站在门口,校服被雨水打湿了大半,”能借把伞吗?“
他抬头看我,眉头微蹙:”怎么这么晚还在学校?“
”在图书馆复习...“我绞着手指,”没想到雨这么大。
“
夏老师沉默片刻,从柜子里拿出毛巾递给我:”擦干再走。
“
那是我第一次进他办公室的里间。
简单的单人床上铺着深蓝色床单,书架上整齐排列着数学专着,窗台上摆着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味,和他身上的一样。
”喝点热水。
“他递来杯子,指尖避开了与我的接触。
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我鼓起勇气问:”夏老师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钢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团墨迹。
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
“
”因为我喜欢你。
“
话一出口,我们俩都愣住了。
夏老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很轻:”你才十七岁。
“
”马上就十八了。
“我固执地说。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着玻璃像某种急促的心跳。
夏老师突然站起来,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高大:”我送你回家。
“
车上我们谁都没说话。
雨水在车窗上蜿蜒成河,霓虹灯的光晕在水痕中扭曲变形。
等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