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亲的夫人!”他一把挥开母亲的手,任由她跪坐在地。
温行止见此,再也忍不住,跑入屋里,扶住母亲。
老爷看到他,也没有意外,只说:“你们母子成日在一起,便搬到柴房住吧。
”
“你……你!怎可如此对我母子?!怎可这样,对我家人见死不救?!”母亲爬起来,上前要拦住他。
“当然是你于我而言,已无用处。
”他轻描淡写地丢下这句话,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了。
待他走远,母亲已是彻底脱力,坐地痛哭着。
只有挺直的脊背在证明,她曾经持有的端庄。
翌日,他和母亲便被管家赶到柴房前。
母亲双眼红肿,声音嘶哑:“有没有吃的?行止还小……”
管家翻个白眼,十分不屑:“不知我是谁吗?叫管家!”
母亲抿紧了唇,没有说话。
管家一摆手,说:“算了,念在你是第一回,下次可给我记好了!”
“想要吃的,劈足了柴再说!”管家“哼”一声,便离开了。
温行止如此长到了十二岁。
温行止很早便接过了母亲手上的活计,可终日忧思,已令她苍老许多。
无论如何休养,她都无法恢复对生活的期待了。
母亲知世事艰难,便要他苦读。
她说:“我不是想你能够当官发财,只愿你知事,懂辨别好坏,做个正直的孩子。
”
温行止知道,她是怕极了自己长成老爷那样的人。
可他不会的,他连长相都不曾继承老爷半分。
他五官像母亲,脸型像祖父,身姿像舅舅,若要外人来看,绝不会说他与老爷有半点关联。
他自幼跟着母亲学执笔、学写字、读诗书、懂礼法,任他再怎么低劣,也不会做出迫害他人之事。
他一样厌恶痛斥老爷那样的人,竟能做到毫不留情,将他温柔的母亲变成了这样头发花白、眼底无光的模样。
老爷今年又纳了几房小妾,已是彻底忘记他们母子二人了。
连夫人向他请求,说是柴房一下人,才思敏捷,或可为长子伴读,他都是点点头便应下了,神色没有任何波澜。
温行止因此得到了进入私塾读书的机会。
待到母亲发病,温行止已十五岁。
这会儿,他还隐约记得一些祖父祖母的面容,但很模糊,随着他们的离去,在记忆中残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