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看她,始终盯在手里的杯子上,“你后悔过吗?”
后悔过吗?
不用细问纪橙月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几乎就在同时,纪橙月心头不受控般浮出了答案,但是被窗外的呼啸风声一吹,理性下来她又马上摁灭了荒诞的答案。
她同样没有看萧遇,而是直直盯着自己的脚尖,用力到险些咬了舌头:“没有。
”
顷刻屋里又陷入胶着的沉默,时间被无限拉长,纪橙月完全无法预料萧遇接下来的反应,左手又开始不受控地抠指甲。
暗搓搓的小动作尽数落在萧遇眼里,换来一声不知嘲弄谁的哂笑,萧遇将杯子重新搁在台面上干净的托盘里,凉凉看了眼扎头当鸵鸟的纪橙月,居高临下冷哼道:“你还真是够无情。
”
无情总比多情好。
纪橙月不好回应他,只能在心里偷偷说。
“你那个柏总,看着可不太像好人。
”
萧遇又恢复了以往的刻薄恶劣,故意拿话诋毁别人。
纪橙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马上要晚上十一点了。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时间,提醒赖着不走故意找茬的某人:“这就不劳萧总费心了,你该走了!”
萧遇不理她,兀自回到客厅,不仅没准备穿外套,还又自顾闲闲坐在了沙发上。
纪橙月看他还要赖,上前拽着他的胳膊就要动手赶瘟神。
就在此刻,萧遇的电话铃声响了。
他探手摸过沙发那头的手机,纪橙月就站在他跟前,屏幕上的来电姓名自然而然落在她眼里,萧遇抬头看了她一眼,纪橙月静默,随手挽了下散落耳际的头发,自觉走远一些。
给萧遇打电话的正是何稚。
纪橙月想到她在自己家连大声都不敢出,生怕其他女生误会她跟萧遇的关系,内心充满了犹如偷/情般的羞耻感。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这么憋屈难堪呢?
然而萧遇却没接电话,任铃声此起彼伏到自觉挂断。
可能那边十分担心他,一轮过去又是新的一轮。
等第二遍铃声挂断,纪橙月忍无可忍。
她大步返回萧遇身边,直接捞起被他丢在沙发一角的手机,作势要把电话拨回去。
萧遇拧眉不解:“你干什么?”
纪橙月面色如水,坦然无畏道:“打电话给你女朋友,请她把你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