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之愣住了。
这张照片是萧淮州进入江州市警院的第一天她陪他拍的。
她还记得，那天萧淮州拉着她到警院的拍摄室，声音兴奋：“新的开始，当然要拍新的证件照！”
而自己不解风情，笑他：“什么新的证件照，就是想炫耀你的警服吧？”
“哎呀，别说破嘛！”
当时他满心欢喜，叽叽喳喳地与每个人报喜，好像树上圆滚滚的小麻雀。
秦梦之手抚上我的照片，带着不可察觉的轻颤。
“小师弟……”一声低低的呼唤从她口中说出。
照片上的萧淮州明眸善睐，笑容开心。
与法医室解剖台上的闭着眼睛冰冷的人全然不同。
秦梦之呼吸一滞。
小师弟再不会笑了。
他死了。
萧淮州的死在她心里终于有了实感，撕心裂肺的痛传来。
7
“啊……”秦梦之手捂住心口，绝望地张大了嘴，还是觉得心脏疼痛，呼吸不上来。
那个一直跟在她身后提醒“注意安全”的，在她忙碌时默默将热腾腾的饭放在她手边的，一直笑语盈盈陪她度过失落的小师弟，真的回不来了。
她再忍不住，泪水毫无征兆的滑落下来。
泪水滴落在萧淮州的名字上，将黑色的字迹晕染开。
秦梦之一顿，手一擦，却将这三个字彻底擦晕……
她眼前泪水氤氲，看着被自己擦拭得模糊的字，说：“对不起……”
这是小师弟留下的唯一的资料了……
秦梦之的手还在摩挲着那处被打湿的纸，缓缓低下头，重复道：“对不起……”
愧疚与后悔后知后觉的涌上心头，将她挺直的脊背压弯。
小师弟没有背叛，没有杀害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