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邪火,他站起来走到许术身边,猛地一把揪住他衣领,声音从牙关里挤出来。
“我弟他妈的才大二!你上完床之后把人甩了,电话拉黑短信屏蔽连家都搬了,他要是做错了什么都还好,不然你凭什么这么对他?凭他喜欢你是不是?!”
“他爸妈两个企业高管,把他当宝贝疙瘩养,肩不用扛手不用提,从来也没缺过钱,现在就因为你一句想要在A市有块自己的立足之地,这个最爱画画的傻逼都他妈快把自己书房里的心血搬去卖光了!”
“赵成!”
季康元惊惶的声音跟赵成的怒音重叠。
他从地上爬起来想上前分开那只攥着许术衣领的手,却被赵成指着鼻子警告:“再他妈插嘴我就把你跟男人交往的事告诉小姨。
”
季康元立刻停了动作,呼吸一滞间,面色惨白。
许术看在眼里,突然有些困惑。
他自己孑然一身不用在意,但也曾问过季康元他家人对同性恋的接受度,当时得到的回答是父母很开明,同意他们自由恋爱,只是人一直不在国内才没机会跟他见面。
现在看来季康元真的是一个很爱撒谎的人,许术也不去求证,好的坏的都当真。
“你知不知道,汤圆儿前天去医院挂了个号?”沉默后,赵成突然没什么情绪地继续问。
季康元在他这句话后突然疯了般地去捂他嘴,喉咙里发出低沉仓皇的威胁:“不准说,赵、表哥,不准说,这是我的秘密,你说了我永远也不原谅你!”
赵成推他一把,不爽道:“这也不说,那也不说,一个恋爱谈得他妈那么累,”又转头对许术语速飞快道,“他觉得你是因为嫌弃他那儿,去做检查了。
”
“……”
他话音刚落,就听季康元崩溃低吼着一拳砸在他下颌,力道不轻,他人都忍不住往后踉跄了两步。
季康元到底是一个十九岁的小孩儿,在心上人面前被谈及自己因性|功能而自卑,总是有些难堪的。
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圈涨红,不看任何人,只盯着地面,半天才道:“医生说很正常。
”又小声补充,“还说我很优秀。
”
酒店灯光柔和,米色地板反射出的光映在季康元白瓷似的脸上,他长相还未完全脱离少年时期的稚气,性格也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恋人会突然翻脸无情,他去医院做检查,认真解释自己可能被讨厌的理由。
他不得章法,他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