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仓促,但还是高兴:“我给外公打个电话,他这段时间也跟着担心了好久。
”
景培笑着点头,在许术转身时看到他耳后一枚深色的吻痕。
笑意瞬间就淡了。
许术这一晚上没停过,给外公打完电话,又给宋医生打,一边听医生嘱咐的注意事项,一边在本子上认真记下来。
等他一切忙完,回头才发现景培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许术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很紧张?别担心,我刚问了医生……”
景培没说话,耐心听着,他看着许术罕见的喋喋不休的状态,觉得现在许术大概比他更紧张。
“反正你别怕,有我在,有宋医生在,还有外公也在,我们怎么都会陪你一起的。
”最后许术这么总结,列出景培的所有后盾。
“许术。
”景培叫他,这次没喊哥。
景培认认真真地把许术框在自己的视线范围里。
然后注意力渐渐收缩,直到看不见沙发、茶几、阳台,看不见药品、噩梦、风筝,看不见耳后的吻痕,看不见好多的以后。
他轻轻说:“你帮我把耳钉摘下来吧。
”
许术脸上是认同的表情,朝他坐近了一点,一边说:“这个戴着确实是不方便,你不戴也很帅的,等做完手术身体恢复了,再买更多的耳钉,买蓝的,买黄的,每天一种颜色。
”
景培感受着许术微凉的指尖贴在耳垂的触感,心想,他喜欢的其实是黑色,许术什么都不知道。
但,许术什么也不用知道。
景培拿着耳钉去了卧室,拉开床头的抽屉。
他站在那里看了手中小小的两粒红色很久很久,久到眼泪终于又被忍回去,他才把耳钉放下,关上抽屉。
他放下了。
心头大患已经有两桩得到解决,但生活该继续还是得继续。
不过解决前和解决后的生活已经天差地别。
中午的时候,张贝丽又去叫许术:“你俩别是还没加上微信呢?老拿我当传话筒是怎么回事?”
许术也觉得这样不太好:“麻烦你了,我一会儿让他下次给我发消息。
”
张贝丽眯着眼盯了他一会儿,摸着下巴道:“你俩有情况。
你俩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