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片玻璃碎片擦过他的耳廓,两秒后显出一道血痕。
再睁开眼,季康元的手就搁在桌上,掌心被扎破了,血液被水稀释成粉色,一起往地上滴滴答答地流。
季康元最后问许术准备什么时候走,许术回答,最快的话可能是明天。
季康元哈的笑了声,眼泪又违背主人意愿地涌出来,转瞬就被狠狠擦掉,糊了半张脸的血。
他以后再也不要在许术面前流泪了,宁愿流血也不要流泪,许术是残忍的刽子手,许术的心比石头还硬,季康元是案板上可悲的鱼,流再多泪也换不来一丝怜悯之心。
季康元冷漠地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时又忽然停下,“你走了最好就别再回来。
”
许术盯着顺着桌沿往下滴的液体,不知在想什么,没第一时间给反应,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注意到季康元还等在门口,似乎在向自己要保证。
于是,“好。
我们以后不会再碰面。
”
季康元又勾起唇笑了下,说:“我恨死你了,许术。
”
许术发了会儿呆,又突然猛地回神,记不起刚刚在想什么了,下意识往门边看了眼,已经没人了。
还是一切都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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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5章
医院单人病房的条件很好,独立的卫生间,窗台上还摆着花。
许术端着洗完的水果从厕所里出来,陈与年正手欠地弹那小花苞的花瓣。
得益于他从小身强体健,五岁时饭量大到被受惊的父母带去看医生,这次的伤竟然只是看着唬人,没伤到骨头,就是后背撞青了一片。
许术认为错在自己,这几天无微不至,每天换着花样给他做菜,陪着一起打游戏,忙上忙下,就差晚上再讲个睡前故事了。
“刚从冰箱拿出来,我用温水泡了会儿,你试试。
”许术把果盘放在陈与年与小花盏之间,椅子也往那边拖了拖。
那花儿看着再碰都要散了。
“那个谁……”被提防的弹花贼陈与年无知无觉,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