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往里走了两步,视线一垂,看到那张从小用到大的书桌,已经干涩的眼眶再次湿-润了。
那张桌子是她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她爸用工地上废弃的木材亲手给她打的。
眼前再次浮现出父亲躺在太平间里,那张苍白而僵冷的脸。
有人说,失去亲人最痛苦的不是失去的那一刻,也不是在太平间,而是日后想起他的每一刻,看到家里那把他常坐的椅子,他曾用过的酒杯,他穿过的拖鞋......想起他的音容相貌,想到如果他还活着该有多好。
宋存用力把眼泪憋回去,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给公司部门主管拨了电话,说明了家里的情况,并提出了辞职申请。
挂了电话,她看到了手机上的几个未接来电。
有姜圆打的,也有几个同学给她打的,那会儿她还在飞机上,所以这几个电话都没接到。
她攥着手机,沉定了几秒,给姜圆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几乎立刻就接通了,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宋存,终于联系上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一声不响就回去了?”
“姜圆”
宋存嗓音嘶哑,喉咙堵了一大团,刚一出声,眼泪就决堤了,“我爸去世了。
”
对面静默了好几秒钟,随后,姜圆低闷的嗓音传了过来:“是意外吗?”
姜圆怀着孕,宋存不想对着她宣泄情绪,她用手背压着眼睛,努力让眼泪停下,她沉默了好长时间,才把情绪收敛住,冷静地说:“今天上午他在工地上出了事,送去医院,没有抢救回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姜圆明显哽咽的嗓音传了过来,“宋存,振作点,当务之急是把叔叔的后事办完,还要跟工地那边做交涉,我目前的情况没办法过去帮你,不过梁舟衡这会儿应该在飞机上了,有他在,这些事都不难办。
”
宋存乍一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她想起出租车上那个简短的电话,心里再次掀起一阵绞痛。
她淡淡道:“我已经跟他提了分手。
如果你能联系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