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你是为黎民社稷所着想,他便更能用皇权压你,况且你们现在还有了孩子。
”
钟抚道:“你说说,你走得了吗?你能脱得了身吗?这不是‘困’?”
裴钰沉默了,良久都未出声。
因为钟抚说得并没有错,事实就是如此。
他的“忠心”早已成了个无形的牢笼枷锁,将他死死地困住。
只要他为臣一日,那一日就永无法脱身。
“令安啊,你自小就固执倔强,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也没人劝得动你。
”
钟抚摇摇头道:“你的人生是你自己过,老夫再不便多说什么,只要你觉得踏实安好即可……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祝你日后都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我亦安心。
”
裴钰回以微笑:“钟老您也是。
”
.
马车驶远,裴钰站在路口,遥望着直到看不见踪影才欲回府。
没成想刚一转身,却发现柳树后有个熟悉的人影在悄悄地探头探脑。
祥麟欢快地大步奔跑过来,张开手臂将裴钰抱住,唤道:“太傅!”
裴钰往他身后不远处一看,果不其然有辆马车,身着紫黑常服的皇帝就站在旁边。
路面有点湿滑,裴钰牵着小太子的手,一步一步地慢慢向马车走近:“陛下怎么来了?”
他可不像是来送钟抚的样子。
“我来接你回去。
”元靖昭说,又抬手拉开马车帘子,他们的一对儿女正在车厢内柔软厚实的毛毯上爬来爬去地玩闹。
祥麟上了马车,将小皇子又咬在嘴里啃的小玩具拿远,取了拨浪鼓摇转着给他玩,又做鬼脸逗小公主笑,他已经能很娴熟地边照看弟弟妹妹边和他们一起玩了。
元靖昭把小儿子抱出来,稳稳地将他托在臂弯里抱好,面朝裴钰,低声说:“瑞儿,叫一声给太傅听听。
”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对什么都新奇,先是睁着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四处乱看,而后注意力又转换到了裴钰身上,挣动着要抓那一绺被风吹到身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