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在纷乱睡梦中惊醒过来,用手一摸,额头上全是湿汗。
忆起梦中情境,他静心许久仍有余悸,翻来覆去地再也睡不着。
半晌又坐起身,喘息着打开了窗。
长廊烛光闪烁,有侍卫站岗巡逻,并无丝毫异常。
可为何……裴钰捂着心脏砰砰狂跳不止的胸口,无源头的不安袭卷至全身,让他心里忽地产生了种前所未有的忧惧。
身着黑衣的暗卫利落翻墙而入,拿着封密信悄无声息来到成林面前,抱拳道:“是宋将军。
”
今夜似乎格外沉静,诡异得令人心发慌。
成林面无表情地看完密信,五指继而用力将其攥紧,要撕毁时却听到有异动。
裴钰静静站在长廊另一头,墨黑长发披落在胸前,肚腹高耸,脊背却挺得笔直。
“成林,”他说:“把信给我。
”
在初见裴钰时,成林曾无法想像那传闻中宣延末年朝中手握重权、只手遮天的权臣竟拥有着此等清丽脱俗的惊艳美貌,他看着虽身形清瘦,但一身傲骨不输旁人半分,才能和治世理念皆是顶尖出众的。
在那段动荡的时局中,他能坐到百官之首的位置,定是有过人的敏捷思维和雷霆手段的。
“相爷……”成林迟疑道:“宋将军说,这封密信……您不能看。
”
他犹豫不定的时候,裴钰已冷着脸穿过长廊走了过来。
“是圣上旨意?”裴钰盯着他正声问,“若不是,立刻把信给我。
”
成林还迟迟未动。
腰间佩剑突然被裴钰毫无预兆地抽出,锋利剑刃逼近到脖颈,随之响起的是道冷冷的声音:“皇上不在,宋致又身处何方?他的话算什么?成林,别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他虽是皇家御卫出身,宫中所有成字姓的侍卫和内监皆直接听命于皇帝。
但在裴钰回朝后,他就被元靖昭派过来保护丞相,理所应当的,皇上不在时,他首先要听从的,确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