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年了,起初是租住,后来摆摊、搬货、洗碗攒下些钱,就从户主手里把房子买下来。
买得早,加上斜阳路的房子又破,户主急于出手,让黄勋同捡了漏。
要说名声,黄勋同的名声比凌猎更差。
早前几年,他还算安分,同时打几份工,白天在工地下苦力,晚上在夜场当保安。
但后来大概是攒够钱了,又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栖息之地,他开始游手好闲,还总带按摩女回来。
现在住在他家的邵铃算是他处得最久的。
“他这种人咱见得多了,乡下来的,没爹妈管,也没个扯证的女人,一辈子就这样。
”和黄勋同都住在六楼的邻居说:“他家里那些事我也不瞎说,但烦就烦在,他爱喝酒,经常半夜回来,铁门关得哐当响,吵得我们家孩子睡不着!”
另一位邻居说:“他还爱赌呢!说是在麻将馆帮忙看场子,不就是自己爱赌吗?打得还大,有次他欠别人钱,都闹到家里来了,我铁门都不敢开!”
“这人以前不这样,和和气气的,不知道受了啥刺激。
”
“更年期?男的也有更年期?”
季沉蛟发现,不少人都提到黄勋同性格和生活作风有个转变期,但又说不出具体时间,反正就是最近几年。
最近几年黄勋同身上发生过什么事?
“这我哪知道?”邵铃到了市局后又十分稀奇,跟个观光客似的四处碰碰瞧瞧,还跟女警讨烟抽,得到一瓶旺仔牛奶。
“你们真好玩儿,拿这么好的东西招待我,是不是想贿赂我啊?”邵铃喝了一口,五官皱在一起,像是拼命品尝。
女警是支队的文职警官,有时来重案队帮忙,邵凌给她整得有点不会了这算什么好东西?她买了一箱放在办公室,想喝就拿一罐,又不贵。
季沉蛟倒是懂邵铃的举动。
小时候经历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这种小孩子都爱的罐装牛奶是不可及的奢侈品。
邵铃大约有个贫乏不幸的童年。
“你和黄勋同是怎么认识的?”季沉蛟问:“什么时候?”
邵铃双手握着罐子,在掌心小心地滚了两下,放在桌上,“我给人洗头,他来我们店买服务,就这么认识的。
两年前吧?但那时他有别的女人,我和他只是顾客和服务员的关系。
他跟我聊天,说他找了一年多人了。
”
邵铃所说的洗头,当然不是普通的洗剪吹。
季沉蛟说:“你和他处得还挺久。
”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