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
难不成……难不成还能去赤海找那大魔头要解药不成。
”
江雪深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动容,她抬起头问道:“阿云觉得我错了吗?”
阿云张了张嘴,说不出口。
人人都说她是不学无术的废柴,是扶不起的阿斗,但她见过大小姐努力的样子,烈日下,风雪中,她是那般努力。
只是有时候,天赋实在是太重要了,那是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修为上是,情感上也是。
不是付出了就有回报的。
阿云走后,屋里的灯火跳跃得愈发昏暗。
嘴里那点甜味早便化没了,汤药的苦涩却还在胃里翻腾。
余毒的撕痛感扯得她喉咙根都在发疼,若再没有解药,她这本来就低微的灵力就真的只能剩下一个空架子了。
阿云说让她认错。
但她已经认错太多次了,从有记忆开始,只要是与江文薏有关的事情,不问缘由,不分对错,低头的那个只会是她,永远是她。
而江家,师门,甚至于她的未婚夫顾轻尘说的最多的便是:“阿雪,向文薏道歉。
”
起先她心中还有些窃喜,她想,他是他的未婚夫,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会是亲人,所以才能以最真实严厉的态度对待自己,江文薏是外人,对外人自然要多些仁善与谦让。
因此哪怕他的偏袒是那么明显,他眼里对她的漠然是那般昭着。
甚至于,他撕碎了她写了几个日夜的书信,将她编织许久的剑穗扔至不堪的秽篓,她明明看到了,却还是微笑着装作若无其事。
直到十日前。
那日应该下了一场瓢泼大雨,她被勒着双腿倒挂于赤海大门口,大点的雨浇得她几乎不能呼吸,才终于看到顾轻尘执着剑,踩过红土青灰,一步步走来。
“哟,这不是青玄仙君吗?”
说话的人发如铁刷,一张口,便是粗糙的公鸭嗓,此时正为魔尊撑着把二十四骨的大伞,满脸的狗仗人势。
顾轻尘没有说话。
空气静谧,一时间,只能听到大雨肆虐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嗓音透着一丝慵懒,慢悠悠地打破了寂静:“怎么样,仙君可想好要救谁了?”
是那位魔尊大人的声音。
雨下得太大,江雪深费力睁开眼睛,想要去看顾轻尘的表情,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侧影。
身边的江文薏大声道:“顾师兄,救我!”
大雨滂沱,将这场荒诞的寂静拖得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