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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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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霍寒舟还是哭了,眼泪几乎是刹那涌泄出眼眶,在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时候,掉在胸膛之上,让他自己的身躯都震了震。

     季承暄到死都没舍不得他,所以他到死也没喊过季承暄一声父亲。

     但他却又在季承暄下葬的时候,沉默不语地在季承暄的墓碑之上,亲手凿刻出“先父季承暄”五个字。

     这一场父子的缘分,就这么到了头。

     后来他行走江湖,为的也只是完成季承暄生前很少提及,但每每提及必有异色的两件事一是逐风,二是季之远,皆在当年季家破败之时下落不明。

     季清兮听懂了,她安慰霍寒舟:“你义父受心疾所困,如今一死,说不定算是解脱。

    ” 霍寒舟是理不清季承暄那些无法言说的遗憾与后悔的,他知义父为心疾困扰多年,发作起来生不如死,这么一想,季清兮的话也很有道理,或许死亡对义父而言才算是真的解脱。

     季清兮跳下马来,走到他面前:“你义父之前在等的人,到底是谁呀?” 霍寒舟摇摇头:“不知道。

    ” 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想了想,说道:“可能是在等我义兄吧。

    ” 季清兮也觉得是。

    她不清楚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只知道季寒初在中原有那么一位三叔,也正因如此,她才觉得霍寒舟所言有理。

    本来啊,等得临死都不肯闭眼,必定是十分重要的人,除了自己的亲儿子还能等谁,还能有谁让季承暄死不瞑目。

     夜幽幽,月皎皎,季清兮站在月影与树影的重叠里,她眉目好无邪,拉着霍寒舟的手说:“那你义父临死前都在想着你义兄,想必他对你义父是十分重要的。

    你一定要找到他,但是等找到他以后,你可千万记得要来七星谷找我,你答应陪我挂灯笼的。

    ” 霍寒舟握着缰绳的手一紧,那在季承暄临死前的惊惶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胸膛里,却是鲜活的,期盼的,蔓延出叫人又爱又怕的欢喜。

     他佯装看月亮,手背在季清兮看不见的地方牢牢握成拳,仿佛在用尽全力压抑着什么。

     “为什么?”他问季清兮,“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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