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一只手举起来,少女的声音很甜蜜,软糯糯的,带着女孩专有的音腔。
季清兮说:“我们是来祭拜爷爷的。
爹说爷爷葬在江南,而且他好久好久没去看爷爷了,要带我们见见爷爷。
”
柳新绿“嗯”了一声,推开牌,哗啦几声:“我还以为你们要回季家呢。
”
此话一出,桌边两人的身影明显一顿。
季清让悄悄看去一眼,垂下眼睑默不作声,只有尚未发觉的季清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乎乎地说:“回什么季家?哪儿来的季家?我们的家不在这里,柳姨你说什么呢?”
柳新绿的笑容敛了几分,摇摇头:“是啊,如今哪里还有季家。
”
季清兮一脸迷茫,没有听懂。
良久的沉默。
半晌,季寒初起身,拾了伞往三楼客房走去,淡淡道:“我先去休息。
”
未等红妆说话,他很快便上了楼,身影消失在转口。
季清兮更加茫然了,任凭她再后知后觉此时也发现了季寒初的低落,她讷讷地问:“爹这是怎么了?”
红妆推了牌,侧过脸,笑道:“无妨。
”
自季家陨落后,再无人听说过家主的消息。
即使已经同她在南疆生活十多年,一双儿女都长大成人,可在日复一日的时光里,有些东西依旧没法被磨灭。
只有在最疲惫、最失落、最低沉时他才会坦然,可过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生活。
红妆其实自己都不清楚,季寒初心中的坎到底是谢离忧的死亡还是对季之远的放纵,抑或是回不去的季家。
她只知道,那是一个阴暗的角落,哪怕是她,哪怕用爱情都拯救不了的角落。
年年月月,反反复复,困扰着他,折磨着他。
虽然他看起来并不在意。
可它顽强地存在着,永不消失。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闹腾的喧嚣,伴随着碗碟打碎的声音和众人的惊呼。
“你们瞎说什么!”
一把大刀狠狠砍在饭桌上,一个身段纤细的姑娘怒目圆睁,满脸怒容,死死地瞪着桌边说话的一伙江湖人。
“你们说谁是疯婆子!说谁是季家的狗?”姑娘挥着刀,神情狰狞,眼眸大片的森然可怖,“站出来,我现在就割了他的舌头!”
说话的一群人大抵有些功夫在身,也不怕她的威胁,只是抱着手笑眯眯地看她,看戏似的不屑,甚至有人还挑衅地冲她喊:“戚姑娘,别这么凶啊,我们说的又不是你爹娘,你误会啦!”
同伴咧开嘴,捅了他一下,装模作样地责怪:“什么戚姑娘,人家娘亲都说了,她嫁的是季家三公子,生的是那位三公子的女儿,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