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几乎同一时间,他忽然向她微微低下了身,“嗯,他怎么说。
”
“……”
他嗓音很淡,身上好似也沾了雨天清冽的草木味道,凑近了,尽数扑到了她鼻尖儿上。
须臾之间,她呼吸都变得轻轻的。
见她半天没动静,薄屿还垂眸看住她,很认真地笑:“是我太高了吗?”
黎雾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他啊……”王教授笑眯眯的。
生怕又遭到点儿什么调侃,黎雾的手一抖,几乎是把那毛巾扔到了他脑袋上。
她赶紧别开脸,避开了他的打量。
教授后面怎么和他说的,她耳朵嗡嗡的,什么也没听到。
实习生们坐大巴去了湖港附近的展览馆,薄屿没和他们一起,另外的车接走了他和王教授。
有人说难怪。
他们来这儿是为了拿实习学分、顺利毕业,他这是地产集团太子微服私访、视察家业。
大学专业课尚且如此
全系乌压压几百人的大课教室里,教授点他的名字,常常能点到痛恨。
原因是在全校都认识他这号风云人物的情况下,总会有那么几个掩耳盗铃的男生不怕死地替他喊到。
可没半会儿,就会有隔壁系的女孩儿来鞠躬道歉,对气到脸红的教授解释说,是她找了人来替薄屿上课,请求教授不要扣薄屿的分。
从而彻底惹来满堂大笑。
隔一段时间,这样的事就会发生,所以偶尔他兴致缺缺来了的情况,大多也是教授咬牙切齿问今天有没有谁来替他。
一扭头,却见他吊儿郎当立在门边,慵懒高挑,长眸惺忪,不若凡物。
黎雾从没旷课、迟到过,这热闹她次次都能看到。
不能再偏僻的地儿,网络浮动的无聊夜晚,楼上楼下都跟着躁动不安。
洗过了澡,黎雾吹干头发,从四楼下来,险些撞上一对儿在角落热吻到“上下其手”的情侣,她匆匆躲开。
只有一楼的信号稍好。
随意在楼梯上找了个地方坐下。
给爸爸挑了个新手机,妈妈的生日快到了,她还选一款电动泡脚盆,打算一并下单。
店里后厨的漏水不好,每次处理海鲜,妈的脚经常泡在那湿哒哒的水里,总着凉。
购物软件推送过来一款指甲油,樱桃似的红,娇艳欲滴。
廖薇薇平时喜欢做指甲,偶尔把指甲油涂在她的手指上玩一玩,总开玩笑说,她的手指又长又纤细,应该去当个美甲兼职手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