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爸爸是情人嘴里出粉丝。
我想我们父子两个完了,胃口叫纪小姐给惯坏了。
爸爸出院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街上的法国梧桐纷纷扬扬落着焦黄的叶子,车开过的时候,碾碎一地的金黄。
我们回家去,纪小姐、欧阳、小余姐还有我陪着爸爸,家里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连保姆和钟点工都忙坏了,过了一会儿,欧阳的女朋友也来了,他们新年打算结婚。
欧阳乐不可支,瞧他那小样儿,老人一谈恋爱果然像老房子失火,无可救药。
我黯然神伤,虽然爸爸终于安然无恙,可是我伤了心,我再回不到从前。
我的妈妈……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像空了个大洞,不知道拿什么才能填上,难受得要命。
小余姐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我走出去陪她。
我和小余姐,真是伤心人对伤心人
天气真好,一轮温暖的橙黄斜阳,正在楼与楼的缝隙间缓缓落下。
风很大,吹得她咖啡色的卷发全扬起来,她的眼神望着远方,那样子真寂寞。
我对小余姐说:“小余姐你是个好女人,你一定会遇上个好男人。
”
小余姐说:“我已经遇上了那个好男人。
”
我不再作声,她掸落烟灰,静静的说:“可惜他是别人的。
”
我不敢再说话,我怕我会与小余姐抱头痛哭。
是啊,纪小姐很好很好,也许她会和爸爸结婚,也许将来她还会生孩子,可她是别人的妈妈,她不会是我的妈妈。
我没有妈妈。
那个王佳莹,我决定从来没有见过她,更不知道她是谁。
我没有妈妈。
自从爸爸大病这一场后,他看开了许多事情,他将许多生意都结束掉,他也打算“金盆洗手”了。
我想,他会和纪小姐结婚的。
欧阳纠正我说,他们这种情况应该叫复婚。
今年圣诞节热闹极了,“花好月圆”举行假面派对,舞池里挤满了人,金色的银色的面具,华丽的衣裙,还有人穿着羽毛做的衣服,真像一只滑稽的大鸟。
到处都是笑声与喜悦的海洋,人人兴高采烈。
我想不会有很多人知道,爸爸今天签字,将“花好月圆”卖给另一家公司了。
我玩了一会儿,不见了纪小姐,走出去才看见她和爸爸站在露台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