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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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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其父当年官居左中郎将,出使银月城罹难。

    倘若没记错,应是宣宁38年,那时我年方十五。

    他至今埋骨异域,未能得以归乡。

    ” 他望了过来。

     “既如此,你多送些钱去,全部给她吧,我们路上留够用便可。

    她们想必生活艰难,这才来驿中做事……” 他仿佛想了起来,又示意叶霄稍等,从腰间摘下一面温润玉佩,又将肩上尚带着他体温的玄裘脱下,一并推在桌上。

     “都拿去吧。

    玄裘可作衣,玉佩叫她去郡城兑了,低于五百金,勿出。

    ” 叶霄轻轻咳了一声,面上依然带了些异样之色。

     “怎的了?你还不去?”李玄度再次扬眉。

     “方才驿丞送赏钱出去,属下看到了菩府的小淑女……” 他吞吞吐吐。

     “便是……便是晚间在岗下与无赖少年一起的那小女郎。

    ” 李玄度正端起桌上的一只茶盏在喝水,闻言一顿,突然放下茶盏,似是被呛了下,转脸便咳起来,咳了好几下,方忍住,转回脸,皱起了眉。

     “你确定?” “是,没错,便是那小女郎。

    ” 李玄度的眼前浮现出片刻前,那个装模作样打自己的情郎,又哭泣流泪博同情的小女郎。

     似这种伎俩,哄哄叶霄还行,怎可能瞒得过他的一双眼? 其祖一代文宗,清正孤洁,其父胸怀大志,世间伟男,听说其母从前也是有名的京都才女。

     他以为菩家淑女应当家学渊源,蕙质兰心。

     怎么想的到,竟会是那样一个小女郎?! 李玄度又想起经过她身边时,她侧脸朝来,双手压面,看似拭泪,实则指缝微张,分明在偷窥自己,大约怕自己不肯放过她那个少年郎吧。

    忍不住心里微微哼了一声。

     聪明倒是蛮聪明,就是聪明太过,便成狡诈。

    且竟和无赖少年厮混在了一起,深夜幽会,赠送信物,倘若不是叶霄当时踢动石子打断了他二人,只怕下来不知道还要做出什么来。

     如此大胆,实是自甘堕落,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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