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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没有了。
静谧的空间里此刻只有阿舍尔的呼吸声,以及抚慰在他肌理上的柔软血肉。
当最后一丝光源消失,只为阿舍尔敞开的活巢缓慢闭合,为虫母筑造出了一片只属于他的小天地。
而身处外界的旦尔塔则在活巢完全吞入虫母的那一刻,终于无法再彻底维持拟态怪物的特征暴露,祂的身体膨胀增大,深红色的尾勾与长发粘连着丝缕,透出一种血肉的质地。
旦尔塔歪头,看向窗外。
始初虫种敏锐的五感足以祂捕捉数千米之外活动着的猎物,奔跑在山间的野兔,低头吃草的野羊,亦或是跑动在朱赫忒星球另一侧的牛群。
供养活巢最好的养分来源于新鲜的血肉,自从多年前虫族踏上天空之城后,原始的习惯被剥离,旦尔塔至少有六百多年不曾体验过野外猎食的生活了。
野蛮原始与绅士守礼的界限在这一刻被彻底拉开,从前一条条捡起来套在自己身上的规则约束,又在此刻被旦尔塔寸寸摘离。
当人形的拟态彻底消失时,始初虫种恢复了久违的、血肉怪物一般的状态,敏捷又迅速,从别墅第三层的窗户上一跃而下,顺着空气中传来的猎物气味向旷野与深林的方向追捕。
活巢内的阿舍尔对这些变化一无所知。
筑巢期的虫母比寻常更为敏感脆弱,这种特性不只表现在身体机能上,同样也作用在心理情绪上。
眼下,有着充满旦尔塔信息素的包裹,阿舍尔原先飘离的理智缓缓回落,只是活巢内部的血肉实在太舒服了,不等他的思维去理清一切事情的源头,便随着生理的操控,又一次沉沉进入梦乡。
活巢甚至比旦尔塔还早几秒钟知道虫母的动态、变化。
阿舍尔蜷缩着手臂被一截活巢内部的藤蔓卷着拉了起来,温热柔软的血肉灵活地钻了进去,像是一个巨大的抱枕,与青年的身体曲线紧密贴合,自侧脸开始路过锁骨,顺着胸膛起伏一路向下。
完美契合的形状,对于筑巢期的虫母来说简直就是心中最好的休息场所,不多时阿舍尔便自发地伸开手臂,任由血肉藤蔓与自己贴合相拥,直到彼此间的距离寸缕不剩。
他们在另一个空间内紧密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