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濯说:“你干吗烫我?”
洛胥道:“那是你自己。
”
他们两个面对面,居中是个桌子,圣女坐在上?面,伞不知不觉已烧掉了。
她拿着那根光秃秃的伞杆,很可惜:“这把伞我用了很多?年呢。
”
江濯抬起幽引:“算了吧,上?面的白薇花都被你摸糊了。
”
圣女说:“你怎么每句话?都这么讨厌。
”
黑蛇双头猛扑,分别冲向他们两个。
江濯挥开幽引,那蛇头消失,太?清的朔月离火从对面骤然生出,顷刻间?吞没?了圣女。
傀儡线断开。
圣女抬起头,她一面朝着江濯,一面朝着洛胥,道:“你们办得很好,多?谢了。
”
大阿的幻象消失,雨又?变回雨。
她怀中飞出一只赤金厘鸟,扑腾向灷娏山的丛林。
洛胥银发?复黑,说:“这仇你报完了吗?”
圣女道:“报完了,从此六州境内都是我的族人。
艽母大阿,谁又?还分得清呢?”
她之前说了谎,报仇的终点不是天海决堤,而是天命司的二十年。
二十年,壶鬼族借天命司之势,让傀儡术成为天下通神?的大分支,连江雪晴这样的四?山正道都会使用他们的兆域,更何论其?他人呢?
鬼师也好,宗门也罢,道原本就在人心,而不在虚表。
江濯再度淋到雨,说:“你不好奇我怎么猜到你身份的吗?”
圣女在离火中摆手,对这问题没?有兴趣:“我不好奇,我知道你们总会来……”
那一天。
明暚问了她一个问题,不是命运,也无关生死?,而是:“我们是朋友吗?从这一天,到我死?。
”
那双眼睛太?坦诚。
“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说谎,”圣女闭眼,似乎要回到那一天,“只准是我啊。
”
朔月离火升腾,她消散于无形。
四?颗彩色珠子掉在地上?,江濯和洛胥各捡两颗。
江濯仰头,看向天空:“居然没?有放晴。
”
“可能是天命司还没?亡,”洛胥还蹲着,看那珠子,“没?有了圣女,悬复也活不到天亮了。
”
江濯说:“她要让悬复相信她,必然也要付出代价,衰老是灵能耗竭的征兆。
”
洛胥道:“窥探天命肯定有条件,连大阿自己都逃不过法?则,做圣女的,自然要承受更多?,如今赤金厘鸟也出现了……”
他背上?一沉,江濯说:“背我下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