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修至无剑之境,剑已无形,剑随心发。
她正思虑着清州城中人失踪一事。
“来了。
”女婢的声音冷不丁在耳畔响起。
镜知没有抬头,只是平静道:“谁来了?”
“丹蘅元君。
”女婢面颊晕红,眼中流波,娇羞无限。
浅束深妆最可怜,明眸玉立更娟娟。
①
谁能不爱美人?
啪嗒一声轻响。
长剑化作了流光消散,出现在了镜知掌心的是不久前被丹蘅抛下的折扇。
镜知盈盈起身。
女婢又嘟囔了一声:“不过今日是幽字部琴师,传的是芍药笺。
”
镜知一怔,片刻后又默默地坐了回去。
折扇在手中一开一合,那几笔勾勒的墨梅一现一隐,像是花开花落。
《镇魂曲》消不去她身上的业障,她怎么会再来?又何必再来?!
作者有话说:
①《浣溪沙题情》明·张仲立
第6章
摇摇晃晃的屏风、碎裂的插花铜瓶换了新。
同一间梅花雅阁,在不同的时间,呈现出了相同的景致。
丹蘅歪在了小榻上,差人将题诗的梅花笺送到镜知的手中,她便在美人的伺候下阖着眼小憩。
她在深刻地反省自己。
其实她对风月清雅事兴致不高,想来是那与元绥样貌酷似却又有着截然不同性子的人,勾起了她的三分好奇。
是不是元绥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明日,或许下个月,她的好奇心便会消了,到时候又各走阳关道、独木桥,像那无数个擦肩的陌路人。
似乎有些浪费时间。
可她既不争仙盟盟主,又不想宏图霸业,不要什么扬眉吐气,只为娱己,纵情欢乐不是理所当然?既然离开了蓬莱和昆仑,她就要换一种方式过活,做那自由自在的燕子,做那来去无迹的行云。
丹蘅像是一只没骨头的懒猫般软在了榻上,直到了敲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