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舟上的炮筒骤然一收。
片刻后一位昂藏的英武男子自战舟上一跃而下,立在了嬴梦槐身前,朝着她行了一礼。
“在下是清州大尉,能否一观殿下手中的令牌?”
嬴梦槐神色淡然,将令牌扔到了大尉的手中。
这枚令牌的确是从神启帝手中得来的,但不是因为清州子民失踪之事,而是在很久之前,神启帝还曾在意她这位长女时赐下的。
眨眼十多年,想必他自己也忘了。
“是真的。
”大尉望着令牌片刻,双手恭敬地捧起,低头将它还给了嬴梦槐,高声道,“末将领命!”
清州大尉在清州方伯之下,可如今没有方伯了,大尉自然是有权调遣披甲士。
他回到了战舟中,朝着底下的军官打了个招呼,百艘战舟方向一转,齐齐地撤退。
披甲士一走,能够挡在清州方伯跟前的只有应家雇佣的修士。
可丹蘅先前的刀光那样的凛冽,下手那样的无情,他们早就被吓破了胆,哪里还敢做清州伯的马前卒?眨眼间便逃逸一空。
“丹蘅道友。
”嬴梦槐客气地朝着丹蘅打了个稽首。
丹蘅草草回了一礼后,也没有管清州伯上奔逃的人,而是化作了一道遁光朝着雷霆落下的后花园奔去。
那里只余下了一个深达百丈的巨坑,坑中俱是焦土,隐隐可见被斩破的神龛、神像碎片。
丹蘅凝神静气,片刻后感知到了一抹熟悉的剑气。
果然是镜知!但是她在哪里?离开了醉生梦死楼后她准备做什么?
怀着满怀的疑惑,丹蘅在清州府转了一圈,可惜毫无收获。
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她折回了清州府的正堂中,冷眼凝视着跪在地上疯狂大叫的应邱山。
这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丹蘅并不屑对他出刀。
“我是一州方伯,你无权决定我的生死!”
嬴梦槐拧眉望着底下叫嚣的应邱山,她的确没有权决定应邱山的死活,甚至是将他罢免也是先斩后奏的权宜之计。
清州伯的确是罪该万死,可若是陛下知道了事涉大秦神祇,真的会处置清州伯吗?以血食供养神龛到底是谁的主意?清州伯真的有这样大胆吗?她感觉她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入了漩涡之中,进退无路。
“殿下,殿下,不好了,清州百姓冲进了清州府中!”一位侍从脚步匆匆,语调里说不尽的仓皇。
司天局中自有规矩,是不能对无辜的凡人下手的。
在清州府那层大战被打碎之后,谁都可以迈进这座昔日里代表无上权威的主君府邸。
“该死!应邱山罪该万死!”
“我要讨个公道!”
“应邱山还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