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抻起脖子,往脚的方向看去,发现什么也看不清,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屋里一片黑暗,走廊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
他动动脚,想把被子压进脚底下,但脚上就像压着个人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黄山河推推齐寅,推了两下没反应,他转过头,视线从他还在起伏的胸膛上掠过,隐约瞧见地上好像有个什么东西。
他眯起眼睛,黑色的阴影,鼓作一团。
看着好像有身子有胳膊的,怎么像个人趴在地上似的。
这一个念头一冒出来,黄山河把自己吓的头皮发麻,被子里灌进的寒气都好像更多了。
他在心里暗示自己,可能是齐寅的外套掉地上了,没事的,别多想。
从进来这个奇怪的游戏开始,他就一直吊着胆子,这会儿不敢自己吓自己,立刻把眼睛闭上,默默靠近齐寅的身体。
可他越是想睡,越觉得冷,就像睡在冰窟窿里似的,身体冻的止不住的发抖。
黄山河想起自己睡前还画了个圈,轻轻呼出一口气,对,他还有道具,想到此,他又找回一些勇气,悄悄睁开一只眼睛。
寒意从毛孔中炸开,一张青紫的人脸正鼻尖对鼻尖的对准他,整个身体都在覆盖在身体上方。
针尖似的瞳孔直直注视黄山河,冰冷的身体,没有呼吸,不知道就这样盯了他多久。
“啊!”
一声惨叫声冲破夜空,所有人都被惊醒,其他房间传来声响,然而没有一个人出门查看。
黄山河无法动弹,他的身体被上方的东西死死固定,挣脱不得。
他想呼喊齐寅,可嘴一张开,就像被塞进一大块冰块,只能发出呜咽声。
齐寅呢!他感觉不到吗!他不是过了五次任务的老玩家吗?救救他,救救他啊!
那张青色的脸张开嘴,越张越大,张到下巴脱臼,嘴角开裂,牙齿磕碰骨头的声音响起,嘎吱嘎吱嚼骨头的动静一直持续到天亮。
天光穿破云层,漆黑的小屋被照亮。
把黄山河啃食干净的鬼在天亮前的最后一刻离开,她走后,齐寅睁开眼睛,眼神清明。
血水把身下的床铺浸透,他沾了一身的血腥味儿,等从衣服里拿出废掉的黄符,齐寅才坐起身,拾走旁边掉落的木炭。
用完道具也不知道把衣服上蹭到的木炭灰清理干净,新人玩家,还是太稚嫩了。
拍门声响起,外面传来谢曼的声音。
“你们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活没活着给个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