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接上先前危险的话题,于是道:“那我们初二去京市,给闻叔叔拜年?”
闻堰寒眸光落在她唇边,“都依你,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也行。
闻家那些冗杂的老规矩早就没人遵守了,我父亲也不会在意。
”
温几栩默默将茶杯放回桌面,“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
他不会在意。
”闻堰寒说,“毕竟往常我也未必会回家。
”
他们父子的关系,说缓和,不恰当,说僵硬,倒也算不上。
比起在他面前,勾起他对往事的悔念,倒不如就这样,各自为安。
温几栩若有所思般点点头。
正欲脚底抹油开溜,就被人一把捞了回来,嗓音淡沉:“喝完才准走。
”
温几栩一听,脸就垮了下来,声线软乎乎的,“我刚才已经喝了……”
“就抿那么一小口,有用?”
温几栩:“我不喜欢这味道。
”
闻堰寒眉心拢着,低声耐心地哄道:“昨晚在门边做了太久,宜城夜里太过湿冷,你背上又出了汗,容易受凉。
听话。
”
昨晚缠绵的记忆温几栩酒醒后根本不记得,只从镜子里看到腰际连绵往上深深浅浅的吻痕,酸软深倦的身体反应告诉她,究竟有多疯狂。
但具体的片段,她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闻堰寒勾着她的小拇指晃了晃,极好脾气地诱哄道:“作为赔礼,把睥睨送给栩栩,这样,够道歉的诚意吗?”
睥睨是他最宝贝的爱车,曾陪着他征战过无数次比赛。
两年前,和他在芬兰玩冰面竞速的那次,温几栩才摸过一次方向盘,自然知道这辆车究竟倾注了他多少心血,若不是挚爱,也不会费尽心思将它修复。
温几栩心里被哄得高兴,嘴上却忍不住道:“睥睨不是你的老婆吗?你怎么可以把老婆送给别人?”
“我只有一个老婆。
”
他面不改色地说着让人心跳怦然的话,温几栩的唇角再也压不住,听见他淡声道:“法律认可的,今生唯一。
”
被他那双寒潭似的黑眸注视着,温几栩的脸竟比先前还要烫,紊乱的心跳因他真挚而坦诚的情话而迟迟无法静下来。
引擎启动,车身飞速地在雪地里穿梭着,两侧的玫瑰化作了一道道色泽浓艳的油画线条,同天际炫彩斑斓的晚霞融成一副浪漫画作。
高速运转的跑车甩尾和过弯都过得又野又急,失重推背感纷涌而至。
温几栩忍不住偏头看向他的侧颜,线条凌厉分明,同多年前在赛事视频里惊鸿一瞥的人逐渐重叠。
在肾上腺素飙升的时刻,人们总是容易产生爱上对方的错觉。
心理学上称之为吊桥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