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点。
”
苏洄听话照做了,嗓子果然好受许多,“今天不忙吗?”
“嗯,今天休息。
”宁一宵把鸡胸肉放在盘子里,给雪糕摆好,又端出两份三明治,给苏洄的那份加了厚厚的煎蛋。
“你想做什么?我可以陪你。
”
苏洄慢吞吞地吃东西,边吃边想,边想边盯着眼前的宁一宵。
想做的事太多了,想去看看他的母校,去见宁一宵说过的巨大仙人掌,想陪他参加每一次演讲,和他一起去看望长大的七只小象,一起去冰岛爬冰川……
但这一切的优先级都低于宁一宵本身。
苏洄最想做的,还是抚慰他始终难以面对的伤口,弥补他情感上最大的空洞。
他伸出手,拉起宁一宵的手,“我想陪你整理阿姨留下的东西。
”
宁一宵脸上的意外很明显,顿了几秒,想说什么,好像又被一个深呼吸咽下。
苏洄立刻改口,“如果你不想,可以改天……”
看到苏洄一脸小心的模样,宁一宵于心不忍,笑了笑,“就今天吧。
”
“真的吗?”苏洄怕他难过。
宁一宵点头,“一直放着也不好,是该拿出来晒晒太阳。
”
所有人都会畏惧宁一宵所避之不及的事物,除了苏洄。
他也很希望苏洄始终是例外。
宁一宵很清楚,苏洄的用意是为了解开自己的心结。
正如他孤身一人时,还是会在每年的十二月初为素未谋面的他的母亲祭拜,真诚又无私,不为自己,全然为他。
将杯子里的咖啡喝完,宁一宵起身走到楼上,不一会儿便下来,抱着那个陈旧的箱子。
他走近,将其放在地板上。
苏洄看见遗物箱,心为之一动,也离开餐桌,“我还怕你放在湾区那边呢。
”
“先买的这套公寓,搬家的时候直接让人拿过来放着了,再没动过。
”
说完,宁一宵拿来剪刀,递给苏洄,“你来拆吧。
”
“啊?”苏洄抬头望着他,接过剪刀,“好的。
”
箱子上面还有封条,苏洄小心拆开,动作很轻,打开纸箱时尘埃在阳光下飞舞,他怕宁一宵洁癖受不了,又找了湿巾擦拭了一遍,“你要不要戴手套?”
“不用了。
”宁一宵面容平静,语气很淡。
苏洄完全打开箱子,心头涌起复杂的情绪,恍然间回到了那个阴暗寒冷的冬天。
那时候的宁一宵一句话也不想说,他也不敢开口。
他知道宁一宵迄今为止都不愿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