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洲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强行压下嘴角,发出一声做作的轻咳。
“不、不是的。
”
林浔语带哭腔,低头用力攥着衣衫,嗓音软得过分,不自觉地轻轻颤:“我……我没有,没有写那个‘嘿嘿’,我是很认真地……想告诉你。
”
这两人像在比试人体脸红极限,云端月亦是不敢看他,低低应道:“……嗯。
”
她顿了顿,音量小得如同蚊子嗡嗡:“我本来要随着娘亲回娘家,此番来玄虚,是求了爹爹好几个时辰……才被应允前来的。
”
所以不是什么“顺理成章跟着家人来玩”。
这是云端月本人的意愿,想来这里,也想见某个人。
贺知洲觉得,林浔那小子的眼睛里,绝对绝对闪过了一抹无法抑制的笑。
可恶啊,这两人身边,他是呆不得了。
*
裘白霜与夫人云裳仙子从玄虚正殿出来,已经将近傍晚。
为保证绝对安全,两个小孩身上都带着法器,能被他们确定具体位置。
女儿裘逑正在湖心亭。
大雪之日的玄虚有如仙境,湖面冰封似明镜,四面云烟蒸腾,悠然缭绕之间,衬得湖心亭宛如天上琼宇。
裘逑手里抱着本经书,身后站着贺知洲,这两人皆是背对着裘白霜,他看不见表情,只能听到些许交谈声。
“球球学会作诗了吗?”
贺知洲意气风发:“来,不如当下吟诗一首,让为师看看你学来的成果!”
“学会了!”
裘逑同样春风得意,踌躇满志:“那、那我就……我就说说我娘吧!”
云裳仙子身为修真界出了名的美人,得到的诗词多不胜数,其中多为阿谀奉承,自己孩子亲自写出来的,还是头一遭。
“唉,球球果然更亲你。
”
裘白霜传音入密,噙了笑道:“爹爹不高兴了,得娘亲补偿。
”
云裳仙子嗔怒地睨他一眼,嘴角却扬了上挑的弧度。
那边的裘逑已经开始作诗了:“呵――《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