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的心软而犹豫了。
纵使内心有千般不舍,也还是逃不过洋人的火药大炮……
“你来了。
”一下楼,安宁便瞧见了他肩膀上被迫沾染的灰尘,这一看就是在灰很多的地方蹭上的,不然不会留下这种痕迹。
前些天安宁因为和周家这少爷起了点儿冲突把脚崴了,于是就被迫坐上了轮椅,暂时依靠着轮椅出去上班和在家生活。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他这伤也并不是太严重,只是看起来很红肿,只要消下去就没事了。
孟月来一见他只拄着拐杖出来就知道他又要开始犯倔了,便往前一步扶住他,十分和蔼的询问道,“怎么这就下床了?”
今天是星期日,原本他应该跟着教会里的其他成员一起忙,但是鉴于他一上任腿脚就因公受伤了,便特地每周给他放了一天假。
安宁见状摇摇头,有些不自在的扭开他,也不说不需要他帮忙,但是也不说需要他帮忙。
只是一个人拄着拐默默走到楼梯边,抬头看了一眼位于第三层的阁楼,然后道,“你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今天本就是星期日,所以孟月来也休息。
便点点头,有些尴尬的回答道,“就是找些以前的照片,不耽误,是声音太大了吗?吵到你了?”
“那倒没有。
但是……你确定你是在找照片吗?”这些天他在家里翻出来好些旧东西,但是本来孟园里的“孟月来专属物”就不多,所以安宁便更确定了他一定不是在找属于自己的东西,声音于是有些低落,满脸遗憾的看向他,“需不需要我帮忙?”
他在这座园子生活已经三年了,前后加起来要比在孟府的两年还要长,所以都不用想就知道这里肯定是属于他的东西更多些,其次就是孟依然的,再然后才有可能是孟月来的。
“安宁……”估计是感受到了他的低落,孟月来低声呼唤,试着上前一步。
“你不用这样。
”而孟安宁却不出所料的在他的行进中后退了,始终与他保持了一定距离。
两个人互相这样僵持着,忽然又觉得自己都是错误的。
孟月来抬起头,孟安宁也张开嘴。
二人短暂的对视后又移开,孟月来率先点燃了一根烟,“现在外面这形式你也明白,我嘛,本身也没什么太大本事,只能保得住你,其余的一概都不能保证。
”
“那这园子也不要了吗?”
“这倒也不是,就是先放一放,跟孟府一块儿先丢在这儿。
我早已经差人去上海帮我们选好了新房子,现在就等着你和我一起去,然后再带上赵妈,差不多也就是了,多余的事情……我既无能力,也无办法。
”
“……”闻声安宁沉默了,过了好半晌,才再次开口询问道,“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