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倏地炸开，最后那点平静分崩离析，从高处急速坠地。
碎成了渣。
宋堇宁在身后用力抱住她，效果也微乎其微，半只脚踏进极夜，也拽不回她的神智。
“是不是很疼啊纪津禾？”
宋疑扬起嘴角，停顿一下，继续说：“你不止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还差点害死了阿宁。
”
“那天要不是我去看他，他就大出血死了。
”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
“你手上沾着自己孩子的血，这辈子还能安安心心地活下去吗。
”
第146章|0146第一百四十三章破镜重圆
这一刻终于到来。
宋堇宁拼命想遗留在过去的最后真相，经由另一个人的嘴，倾盘而出。
他死死抱着纪津禾，头抵上她的后背。
而她浑身颤抖。
仿佛悲剧谢幕的尾声，暴雨掌声般如雷贯耳，只有身处故事中的人无能为力，被悲恸碾碎，麻痹神经。
身体骤然失重，纪津禾松开宋疑的衣领，后退半步跌跪在地上。
宋堇宁猝不及防，也跟着摔下，右肩重重磕到桌角。
“你听我说好不好......”他生生忍住疼，着急地爬起来，半跪在纪津禾面前捧住她的脸，“没那么严重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
他语无伦次：“孩子没了不是因为你，你不要听她胡说......我有医生的录音，他说了镇定药影响很小，孩子本来没事的......”
怕她不信，他慌乱拿出手机想要证明，翻找的指节抖得厉害，只是解开锁屏，屏幕上就已经淌满泪水。
可都是徒劳。
雨落进了身体，天很冷，冷到能把它们冻结成冰凌，扎进皮肤的每一寸，血流涌注。
屋外响起警笛。
蓝色的身影鱼贯而入。
什么都看不见。
什么都不在乎。
无数人影中，只有宋堇宁的抽泣一点一点唤回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