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传来喧闹,她看着几米远的树,没说话,听他说。
“我说,我记得以前的事情,不代表我还在意。
”
江问又说了一遍,“我说谎了。
”
江问是真的喝多了。
逢宁想。
“去国外前几年,我恨过你。
我尝试过去过新生活。
我不敢让自己停下,害怕又想起你,想起我们一起坐的公交车、你做的菜、蛋糕,你送给我的礼物,便利贴。
任何一样东西,我都不敢想起。
我怕我会后悔,后悔跟你提了分手。
”
“你喜欢尼采,我逛遍了纽黑文所有的书店。
我每次想到你,希望你过的好,也怕你过的太好。
”
低到隐秘的声音,有暧昧,有羞涩,还有掺杂了甜蜜的忧伤。
逢宁喉咙哽塞。
“以前,我因为得不到你的回应而感到痛苦。
那时候的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么绝望。
你对我来说,放弃与否,都是折磨。
”
那时,她浅尝辄止,在岸上一动不动。
可他的爱已兜底,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江问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他故作轻松:“最后,我自作聪明,我怂了,所以我选择了后退,我想忘了你。
”
“别说了,江问。
”
逢宁身子微颤,心脏猛地收缩,不敢再听下去。
她害怕,可害怕,又隐隐渴望。
“我花了八年,我才想通,就算你没我那么喜欢你又如何?”
逢宁看不见的地方,难以掩盖的感情,在他眼里汹涌。
“和你分手以后,我觉得很轻松。
但是往后的每分每秒,我再也没快乐过。
”
一句接着一句,江问醉到骨子里去了,呼吸沉重而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