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了背景,不太清晰。
他就那么慢慢地,慢慢地歪过头,眼睫压低,看着她。
秀眉长目,那样高高在上。
上课的路上,同行的女伴告诉她,刚刚那个男生叫江问,学校蛮多女生对他都有点意思,很受欢迎。
童尔蝶脑子已经一团浆糊,魂不守舍的,却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一个夜晚。
昏暗的天色里,她坐在教室,看向窗外的走廊。
一个女孩眼睛水朦朦的,站在江问面前,抓着他的手腕,仰头边说边流泪。
怎么能明知道被那么多人看笑话,还是哭出来了呢。
可他从始至终都微皱着眉,从眼神到表情,都没变化。
后面有人叽叽喳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小声讨论她的不矜持,“哎呀,太丢脸了。
”
“是啊,是啊,她知道江问和六班的那谁谁在一起之后崩溃了吧。
”
“啥,你确定?六班谁啊,真的假的。
”
“具体不知道,反正是有人看见江问和她一起吃饭还是怎么,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吧。
”
“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何必呢。
”
……
童尔蝶竖起耳朵,心神飘忽。
回过神来,发现作业本上的笔油已经晕染成一个圈。
她一个字也写不下去了,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害怕自己以后也会变得和教室外的那个女生一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还要沦为别人的笑柄。
晚上回到寝室,在黑暗和寂静中,童尔蝶躺在床上偷偷哭了。
也不敢哭的太大声,怕被室友听到。
其实也没什么。
江问本来就是她连想都不该想的人。
*
天黑之前,孟瀚漠提了点水果来看逢宁,他打电话要她出来校门口。
他在抽烟。
逢宁就没形没状地蹲在旁边花坛上陪他讲话,嘴里还咬着小半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