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言把手上的烟碾了,走了过去,拎着他的领子往下一砸,他“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一瞬间安静下来,等着这里的工作人员把这个看上去很危险的男人拉走。
那个人倒在地上想爬起来,周晟言冷漠地看他一眼,踩着他的手,一拳下去,他捂着肚子干呕趴在地上干呕。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场所,如今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有工作人员上来,连忙把这个闹事的人拖了下去,方才凝固的气氛渐渐又热闹起来,而周晟言走出了酒吧,守卫弯腰替他拉开了门。
他在门口,没什么人路过的街道上半倚着墙,点燃了一根烟。
手上不知道被那个男人衣服上什么东西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沿着手腕往下滴,他也没管,看着外面打着车灯,时不时路过的车辆,和对面街道光怪陆离的涂鸦。
十年了吧,他有十年没自己动过手了。
这些年有要处理的人,轮不到他亲自来。
十年前的暮暮才十一岁。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五程非淮走出来了,也没说话,静静地半蹲在他旁边,陪他看着对面飞速流逝的车。
一根烟燃到了尽头,周晟言走了,而程非淮依然蹲在那里。
在去聚会之前,陈暮让林安敷了一片面膜。
林安脸上贴着黏稠的白色面膜,含含糊糊地说:“感觉这样好有仪式感。
”
仪式感赋予了很多人对于生活的意义。
“顾霍川说他明天走,你应该和他买的是一班去伦敦的机票吧,改签了吗?”陈暮往脸上拍着护肤水问林安。
“没,反正头等舱,眼睛一闭谁也看不见谁。
”
“那你也要明天走。
”
“对,今晚回来就收拾行李。
”
陈暮有些失落地“噢”了一声,把护肤水瓶盖拧上放回柜子上。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国?”林安有些不忍留陈暮自己在这里。
“可我明年念荣誉学士,还要联系导师,选项目,需要再待一周多,大概在这个房子租期结束的时候回去。
”
“好吧,那你自己住要小心呀。
”
打扮好之后,两人就打了车去顾霍川和林安以前住的那个别墅。
陈暮和林安沿着街道往里走,推开铁门,花园里种的本来是杜鹃,虞美人,玫瑰和山茶,开的时候姹紫嫣红,百花争艳,能从这里窥见整个春天的色彩。
可惜现在是冬季,唯一突出的是门口那一棵长得尤其的高,长年累月都枝繁叶茂的树。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谢承就站树下,同初次见面的陈暮与商明夏打招呼,说老顾在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