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春。
我家在北京,一到冬天就是铺天盖地的霾。
”
“我在云南边境。
”他说,“这里很多人都只知道中国的上海与北京。
”
“就像只知道澳洲有墨尔本和悉尼一样,我以前一直以为墨尔本是澳洲首府,来这里之前你才告诉我是堪培拉。
”
周晟言原本就深邃的轮廓被这灯火勾勒得更加分明,他的气息与夜色相近,仿佛本身就是从黑夜里走出来的危险,却又吸引着陈暮不由自主地靠近。
他并没有接话,只是“嗯”了一声。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这种时候聊什么内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徐徐的海风,流淌的音乐,天空中挂着的月亮,还有眼前的人。
以及面前的一大盘美味海鲜。
吃完之后陈暮去结账,却发现已经结过账了,她蒙了,看向周晟言。
“走吧,逛逛。
”周晟言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海边,陈暮的长发被吹得轻轻晃动,路灯照得她的影子纤长,与周晟言的影子重叠了几分。
周围行人三三两两,与他们擦肩而过。
“周晟屿。
”陈暮回过头叫他,结果踩到了一块隐身在沙中的石头,撞进了他怀里。
他的腹肌硬硬的,身上却带着些好闻的味道,而且温暖。
可这突然间的亲密接触让陈暮有些无措,瞬间连耳根子红了,后退了两步,不太敢看他的表情,支支吾吾地说了句“对不起”。
周晟言说:“过来。
”
陈暮走向他,在再次靠近他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地插进了陈暮的长发里,扣着她的头吻了下去,这是一个和海风一样轻的吻,仅仅是两个人嘴唇的碰撞,柔软而温柔,而触电般的感受却沿着嘴唇蔓延开来,让她的全身都酥酥麻麻的。
“周……”
“周晟言。
”他说。
“啊?”陈暮疑惑地看着他。
“我叫周晟言。
”
“可你不是说你叫周晟屿吗?”
他沉吟了一下,然后语气平常地说:“怕遇到坏人。
”
陈暮一时语塞,照当时的情况来说,更应该担心对方是坏人的难道不是她吗?
所以当时他担心她其实背地里是什么连环杀人凶手或者穷凶极恶之人,对他见色起意,先奸后杀、抢夺钱财?
“走吧。
”
从一前一后变成了纤细轻盈的长发少女与高大沉稳的男人并肩而行,陈暮一米六七,而周晟言应该是一米八五左右,接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看起来却赏心悦目。
刚刚那个像是梦一样短暂而不真实的吻,让陈暮不太敢向他那边看去,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踩在沙滩上,一步一步,留下一串儿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