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和成年男性之间的张力,令人难以离开视线。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
祁棠立马双手捂住双眼以表忠诚。
沈妄换了睡衣,又重新回到床上。
过了片刻,他似乎是睡着了。
沈妄睡觉一点声音也没有。
连呼吸声都没有。
他没开口赶她,打死祁棠也不敢回自己房间。
她大着胆子留下来,自然是不敢沾染他的床分毫。
她蜷缩在床和床头柜的夹角处,在惊魂未定的恐惧中,在浓郁的夜色和吹拂进窗户的冷风中,浑身湿透的祁棠抱着膝盖睡着了。
她睡得不安稳,经常被女鬼贴脸的噩梦吓醒,也不知多少次之后才总算陷入深眠。
次日清晨,祁棠被一声尖叫吵醒。
她猛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呼吸沉重,脸颊滚烫,头重脚轻。
猛一站起来,还摇晃了两下才站稳。
虽然是夏季,但穿着湿衣服睡一晚上的祁棠还是不出所料地着凉了。
床上,沈妄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祁棠晃晃脑袋,拖着沉重的身躯下了楼。
在一楼,她看见了沈妄,和其他脸色凝重的社员。
江亚川在打电话报警。
“发生什么事了?”因为感冒,她讲话有些瓮声瓮气。
“你还是别看了。
”讲话的是施聆音,她脸色苍白,像被吓得够呛。
现在祁棠看见她还能想起昨晚女鬼变成她的样子来骗自己,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地毯上铺开一张白色床单,床单下躺着两道人影。
是社团中一对性格活泼的姐妹,昨晚住在同一个房间。
今天早上第一个起床的社员发现了俩姐妹的尸体,发出了吵醒祁棠的尖叫。
不多时,警察来了。
两姐妹初步被诊断为自焚而亡。
现场很快被封锁,众人都被黄色的胶条隔绝在现场外,尸体被转移到车上的瞬间,祁棠远远看了一眼。
飘开的白布下,垂落了一只被烧得焦黑的手。
白骨森森露在碳化的皮肤之外。
昨夜那只鬼没有放弃。
如果不是她翻进去沈妄的房间,侥幸逃过一劫,现在变成这副模样躺在地上的就是她。
这对姐妹做了她的替死鬼。
祁棠的脸颊因发烧而通红,后怕和愧疚混杂成奇异的冷感直冲后背,叫她牙齿打颤,眼前阵阵发晕。
踉跄了一下,人要倒过去的前一秒,被一只稳健的大手托住了后背。
这是一个年轻警察。
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