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去和小孩面对面对视。
小孩还是摇头,他把大人的话记得很牢:“这样不会被太爷爷、爷爷、奶奶、别的很多人、还有你喜欢。
”
严在溪扶额,他觉得这种逻辑乍看无错,只有细思才能极恐的道理必然是出自他哥之口。
静了几秒,严在溪觉得完全冷静不了。
他深呼吸从地上站起来,重新牵起小孩的手,在进房门前,还是用小孩可能听得懂的话,说:“你还很小,不需要去考虑大人的喜欢和不喜欢。
不想你碰小动物,只是因为你还没有到可以单独和他们在一起的年纪,如果你想和他们玩的话,以后我都可以陪着你。
”
“以后?”小孩难得懵懂地张大眼睛抬头看他,下巴从叠了几层软肉的下巴颌里出来,像刚从烤箱里出来膨胀绵软的山形吐司。
严在溪觉得他这样子很傻,用手去揉小孩的脸蛋,笑着点头:“以后就是有很长很长时间我们都会待在一起。
”
“那妈妈呢?”小孩问。
“我们三个以后都会在一起。
”
严在溪耐心地回答他。
小孩“哦”了一声,不再讲话。
不过他主动伸出很短很圆的小手指,牵住严在溪的半个手掌。
严在溪顺着探视窗看进去,替严怀山例行检查的医生开始收拾东西。
不多时,他推门走了出来。
门还没有完全合上,严在溪眼疾手快地用胳膊卡在门缝之间。
随惯性关上的力道比他想的要重,严在溪咬着舌尖“嘶”了一声,五官狞成一团。
“还是这么急躁。
”
严在溪转着胳膊本能地抬头去看。
严怀山静静地靠坐在半升起的病床上,那双深邃的、藏起漩涡的、海一般的深蓝色眼睛里投射出很轻很轻的目光,注视着严在溪天真的、清澈的、明亮夺目的美丽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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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