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听着,沉默地一句话都没有说。
冯伯也并不在意,转身慢悠悠地合上刚刚翻找过的工具箱:“一个小孩儿自个儿做这个难度还是太大了呀...少爷,那我就先回去了。
”
宋明礼看着他的背影,在原地久久站立。
那晚宋明礼睡着了也没能安稳,梦里一切光怪陆离,记忆像白色游鱼从身侧哗然而过,又纷纷向头顶水面飞去。
突然画面倏地一转,宋家主宅客厅奢华内敛,梦中五岁的宋明礼双手捧着死去的小鸟哭的不能自已:“小绿,小绿死了.....”
彼时刚过三十面容凌厉的宋岐的声音夹着难以掩饰地不耐:“是你擅自打开了小鸟的笼子,让它飞了出来。
”
小宋明礼哽咽抽泣着:“可我明明,我明明把花园的门都关好了,猫怎么会进来....”
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笑话,将手中报纸合上啪地放在桌几上:“鸟是不能放飞的,还不明白吗,是你害了它。
”
“呜呜...”
“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
那一整晚宋明礼都没有安睡,眉间紧紧皱着额间渗出细汗,双手握起生理性地轻微痉挛着,像是陷在一场久久的梦魇里无法脱身,终于在某个时刻猛地惊醒直直坐起来,身上的薄被滑落。
他粗重喘息着打开了床边的夜灯,眼前却再度鬼使神差地浮现出白天那个孩子哭泣的面容。
宋明礼闭了闭眼试着重新调整呼吸,眉间却依旧不可抗制地在皱起与放平间来回切换,半分钟后忍无可忍般手臂青筋倏地暴起将手中杯子扔到墙面上,寂静夜里砰地一声巨响,不锈钢的杯子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又在床脚停下,金属内胆中寒芒一闪而过。
良久才缓缓呼出一口气,有些颓然地靠在床头背上,在暗淡光线中静静地看着自己伸开的掌心。
第二天一早应拭雪就又起来了,他将那碎陶瓷片小心地放到拉开的抽屉里,然后再动作轻缓地合上抽屉门,全程没有让那瓷片再磕碰半分。
再下楼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何姨照常在餐桌边,见他下来替他摆好餐具,不同的是桌边较往常摆了一盆外形奇异的花。
何姨见他看过去,笑着解释说:“这是冯管家早上拿过来的,最近天气又太热,这几朵花娇气,花匠摆弄不来,冯管家就让他把这花移到屋里来他来照顾几天。
”
应拭雪看着那花,形态优雅枝茎颀长,淡色花瓣透着水晶般的剔透,修剪适宜的枝叶沾了水珠,明显是被照顾的很好。
应拭雪看着,不知为何突然有些失落,他抿了抿唇垂下眼睫,何姨看着他,像是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敲了手:“啊呀,您看我这记性,冯伯今天早上出去前托我告诉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