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京城,算是又被困在此处了……”
“钟老,我身居相位。
依常理道,为百官之首,俗话说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
裴钰淡淡一笑,说:“若非我愿,谁能左右我意愿……何来困不困之谈。
”
“地位再高,不还是受那‘一人之下’的‘一人’所制?”钟抚道:“要我说,令安你就是心软!”
“你狠不下心来,狠不下心对你一心效忠的帝王。
以前对先帝是这样,现今对那小狼崽子也是。
你自己好好想想,元宏彦不管朝政的那些日子里,你吃过多少苦头?!受过多少谩骂?!以当时你手中权力,若要夺位,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倒好,硬生生忍到他儿子带兵逼宫,把过错都揽自己身上,任元靖昭再误会你、折辱你……你甘为臣子,你是为黎民社稷所着想,他便更能用皇权压你,况且你们现在还有了孩子。
”
钟抚道:“你说说,你走得了吗?你能脱得了身吗?这不是‘困’?”
裴钰沉默了,良久都未出声。
因为钟抚说得并没有错,事实就是如此。
他的“忠心”早已成了个无形的牢笼枷锁,将他死死地困住。
只要他为臣一日,那一日就永无法脱身。
“令安啊,你自小就固执倔强,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也没人劝得动你。
”
钟抚摇摇头道:“你的人生是你自己过,老夫再不便多说什么,只要你觉得踏实安好即可……今日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祝你日后都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我亦安心。
”
裴钰回以微笑:“钟老您也是。
”
.
马车驶远,裴钰站在路口,遥望着直到看不见踪影才欲回府。
没成想刚一转身,却发现柳树后有个熟悉的人影在悄悄地探头探脑。
祥麟欢快地大步奔跑过来,张开手臂将裴钰抱住,唤道:“太傅!”
裴钰往他身后不远处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