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问话,却是陈述的语气。
魏自明埋头,默认。
墨笔在纸上滴了浓重一点,胥砚恒才放下了笔,他倚在位置上,似不经意地问:“她怎么样。
”
她那般聪慧,定然猜得到他的用意。
是否有恼,是否有不虞。
魏自明摸了摸鼻子,实话实说:“说是没什么情绪,倒是听见褚大人被调回京时,实实在在地惊喜了一番。
”
殿内静了一瞬,胥砚恒陡然低笑了一声。
他说:
“不愧是她。
”
利益至上者,儿女情长也只是其中调味剂,随时都可以舍弃。
而胥砚恒自是不愿意承认褚青绾对谢贺辞有过情意的。
魏自明见皇上在笑,实在不懂皇上在高兴什么,娘娘对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都没什么不舍的情绪,难道能对皇上有多少真情?
胥砚恒仿佛看出了魏自明的想法,他扯唇,意味不明地说:
“真情和假意,谁在乎呢。
”
诸事论迹不论心。
只要她能假装欢喜他一辈子,他便只当她是真情。
数十年如一日地做戏,谁能保证其中不会掺杂了一丝真情?全部心神时时刻刻都付诸于他,她对他的情谊再是假的,也会变成了真的。
魏自明不说话了。
他是瞧得分明,贵妃娘娘和皇上,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在这里插手,只会被视为挑拨离间。
既然如此,劝什么劝?生怕项上人头太安稳了吗。
而且……
魏自明觑了眼胥砚恒刚才批红的奏折,当即对瑾贵妃的敬意越发上了一层楼。
距离除夕只剩不到三个月。
而这份奏折表明了,明年是皇上登基的第十年,于是,年节期间,叫四周属国都来朝觐见。
魏自明心底呵呵。
去年皇上整岁寿辰时,都不见皇上想要四海来朝,偏偏是明年,而且还是年节这个时间点。
这个时间点有什么特殊?
小皇子出生于一月底,而明年的一月底正是小皇子的抓周宴。
要说这二者没有关联,魏自明打心底不信,小皇子的抓周宴不需要这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