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和谢贺辞相处的情景。
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他薄情冷血,夺得皇位不是为了天下黎明百姓,仅是为了一己私欲,如此不堪,除去皇位,好似再没有可取之处。
尤其是有谢贺辞这个前人作对比时。
只消一想,都叫人心生不虞。
谢贺辞不该活着。
没人知道胥砚恒在想什么,他脸上极其平静,他叫谢贺辞起身,甚至还有点唏嘘:“爱卿消瘦了不少。
”
谢贺辞沉默寡言,青衿暗淡。
胥砚恒将奏折一推,他说:
“江南一案,你是最清楚细节之人,此案,依旧由你接手。
”
谢贺辞心下一沉,江南一案涉及太广,有褚门庇护,他在江南时也是经历九死一生,他此番消瘦不仅是牢狱之灾,涉案之人凶狠,知道被查出来就没了活路,甚至敢截杀钦差,有褚师伯派兵保护,他依旧身中两箭,一箭擦肺而过,险些在江南丢了性命。
如今脱离褚门,他再接手此案,其中凶险可以料想。
但他没有拒绝的资格。
此案,办得好,他将得罪一批或明或暗的朝臣,贡品失窃一事,能隐瞒得这么好,自然是官官相护。
而水至清则无鱼,他不可能因这个案子将朝野彻底清洗一遍。
若是办得不好,便是叫圣上失望,官途至此到头,涉案人员依旧不会放过他。
所以,他只有一个选择,胥砚恒也只给了他一个选择豁出性命查出真相。
只有这样,他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他领圣旨调查此案,本该是立功有赏,但案件未彻底结束,胥砚恒一时拖后再行封赏也是情理之中。
但其中是否有私心,就是仁者见仁的事情了。
谢贺辞闭了闭眼,他艰涩地应声:
“臣接旨。
”
胥砚恒轻颔首,似乎叫他来就只有这件事要交代一样,但胥砚恒久久没让他退下,殿内越来越安静,安静到让人有点不安,上位者才慢条斯理地问了声:
“近来,朕听说一件谣言,不知真假。
”
一扇屏风,两个人因此话而牵肠挂肚。
谢贺辞沉眸,他说:“臣刚出大理寺,不知外间谣言。
”
胥砚恒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他只轻笑了声,继而道:
“爱卿是褚侍郎爱徒,往日想来也经常和褚家走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