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巨响中,兄弟二人被气浪掀飞数丈。
恒亲王挣扎着从废墟爬起,手中攥着半块染血的翡翠,而敦亲王的金鳞甲已陷在诏书灰烬里,可不见人影。
两人都穿了最坚硬的防护甲。
敦亲王倒是狡猾了。
如此迅速的热浪,周为羡自然是料不到的。
所以第三次被按在染血的盾牌下时,周为羡终于爆发,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小声喃喃,心中五味杂陈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羞赧的神情:“王爷若再救末将,不如直接把我捆在后营……”
回到营地之后,恒亲王正用匕首刮去羊皮地图上的血痂,闻言抬眼:
“你自幼同清染一起长大,清染心中有你,虽不是男女情思,可终归会为你伤心,可在我心里,你不配。
”
周为羡耳尖泛红,那是他离姜清染最近的时刻。
可是如今……其实想想,似乎也从来没有离姜清染近过。
“所以你不能死。
”
恒亲王突然扯开他护心镜,露出内侧暗袋里干枯的海棠花瓣,“至少不能死在捷报传回京城之前。
“
震天战鼓撕裂寂静,突厥重甲骑兵如黑云压境。
恒亲王却下令解开所有战马的缰绳,亲卫惊见马尾巴上绑着的铁罐:“这是……”
“三个月前饿瘦战马,就为今日。
”恒亲王点燃引信,三千匹惊马冲向敌阵。
周为羡嗅到空气里若有似无的苜蓿香,突然明悟突厥战马最嗜苜蓿,火把里混着的香料会让敌方马阵自乱!
这一场仗打的周为羡眼花缭乱,恒亲王的招式让人目不暇接,哪怕心中再有不服,他也深深敬佩恒亲王的能力。
“末将领命,立马跟随!”
当西南方升起敦亲王的金狼王旗时,周为羡的白羽箭已穿透十名敌将咽喉。
他看见恒亲王孤身立于峭壁测算风向,突厥神射手的狼牙箭破空而来瞬间,身体已先于意识扑过去。
他知道这破空剪的威力,饶是草原上最迅猛的狼也是躲不过去的。
可是恒亲王,他不该终结于此。
“你……”
恒亲王抱着中箭的周为羡滚进岩缝,掌心摸到黏腻的温热,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只是刚刚迟疑了三秒,他便立马带着他翻身上马,回到营地。
马的速度快到让风沙如同刀子一样割人脸。
怀中的周为羡笑着咳出血沫,染红珍藏多年的海棠花瓣:“告诉清染……那年上元节的走马灯……我不是妒忌……我是祝福……我祝福她有你爱她。
”
记忆突然清晰如昨。
建元七年的上元夜,周为羡特意在姜清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