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沉水香里怕不是掺了龙脑?”
“哎呦王妃娘娘调香的手艺,尚宫局那些老嬷嬷该羞死了!”
底下恭维的官夫人们声音此起彼伏,而敦亲王妃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忽有个胆大的诰命剪了截衣袖:“求娘娘赏些香灰熏衣!”
众人这才惊觉,王妃身边八个捧香侍女走动的方位,竟暗合天子祭天时的北斗七政步。
角落里老亲王门客盯着香案上那尊错金博山炉,炉脚铸着的“受命于天”四字让他险些打翻茶盏。
“僭越”二字在所有人舌尖滚了三滚,终是混着阿谀咽下肚。
徐沐阳扫过一张张涨红的脸,指尖摩挲着香案下暗藏的龙纹那纹路比龙袍上的还多盘了一圈。
“你们在这里玩吧,本宫年纪大了,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先休息了。
”
敦亲王妃走了之后,其他人才开始自在起来。
虽说客人还在,主人没有直接离开的道理,可是这可是敦亲王妃,没有人敢对她有什么意见。
姜清染扶着豆蔻迈进香室时,正撞见姜初棠捏着块香饼往徐沐阳跟前凑:
“小王爷闻闻妾身新调的鹅梨帐中香?”
现在这地方是暗角处,虽说并不密闭,却也人烟稀少。
姜初棠如今这般又是什么意思?
姜清染只听说方唯安已经彻底厌弃了姜初棠,心中对她是一点情爱都没有了。
于是乎她现在做什么,怕是方唯安不会管也懒得管。
她故意把“王爷”二字咬得黏糊糊的,眼角斜睨着姜清染的肚子。
“庶姐这香火候过了。
”
姜清染抽走她手里的香炉,“鹅梨要隔水蒸三刻钟,你这梨肉都煮烂了。
”
她的声音猛不丁出现,把身后的姜初棠都吓了一跳,随后她脸上的错愕便被厌恶替代。
说着姜清染从袖中抖出块琥珀色香膏,“用我调的试试?”
徐沐阳皮笑肉不笑地对姜清染行了个礼:
“问恒亲王妃安。
”
刚凑近闻,乔净岚突然插进来,脸上红扑扑的,一身珠翠,瞧着是特意打扮过的,大概是姜初棠刚刚那番亲近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