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养在银河里,明日让司天监送套萤灯可好?”
水晶罩缓缓闭合时,银河仿佛被收进琉璃穹顶。
徐昀墨指着紫微垣旁的星群:“那些定是珏儿塞的萤火虫。
”徐玥诗闻言立刻扒着窥天镜找,鼻尖在镜片上压出粉印。
三更梆子响过柳梢时,观星台已成了安乐窝。
徐玥诗裹着星纹毯滚进浑天仪底座,发间银铃随着呼吸轻颤;徐珏初四仰八叉躺在西域星图上,蜜瓜汁在羊皮卷洇出小熊状的糖渍。
“该送孩子们回房了。
”沈安然刚起身,袖口却被徐昀墨拽住。
少年眼睛亮如窥天镜里的角宿一:“母妃,我能再守半刻钟吗?司天监说今夜还有流星雨。
”
恒亲王将熟睡的徐珏初扛在肩头,转头对凌王挑眉:
“太子殿下七岁时,可是淋着雨等到子时,只为了跟太子妃厮守。
”
姜清染扑哧笑出声,腕间玉镯磕在银釭上叮咚作响原是想起那年先帝寿辰,两个少年裹着湿衣在御花园挨训的模样。
流星划过天际时,徐昀墨突然指着紫微垣惊呼:
“动了!天枢星动了!”
众人抬头望去,原是流萤撞上窥天镜,碎成万千光点洒在熟睡的孩子身上。
徐玥诗在梦里咂着嘴翻了个身,将父亲玄色衣袖攥成团星云。
凌王为妻儿拢紧斗篷,指尖拂过沈安然缀着流光的鬓发:“求个国泰民安?”
太子妃将困迷糊的徐玥诗换到右臂,倚着丈夫轻笑:“方才已许过天下,现下只求眼前人永如今夜。
”
最后一缕星雨坠入东南时,萤火虫从窥天镜孔洞溢出来。
两个孩子腕间的银铃无风自动,叮叮咚咚融进更鼓声里。
徐昀墨偷偷把写着“愿为弟妹摘尽天上星”的笺纸塞进浑天仪,抬头见紫微垣正落在父亲肩头,亮得像块桂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