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笑着接过茶盏,氤氲水汽模糊了眉间朱砂印。
纱帐后突然探出个毛绒绒的脑袋,徐珏初抱着布老虎赤脚跑来:“怕怕……”
恒亲王将儿子举到膝头,指尖凝着茶汤在案几画小龟:“这是玄武神君,专吃噩梦。
”
孩子咯咯笑着去抓虚影,腕间银铃惊醒了梁间栖燕。
回京后,更鼓声里,他们一起上了恒亲王府新建的摘星楼。
沈安然轻轻合拢雕花窗。
月光漏进她发间玉簪,恍若十五年前姜清染及笄那日,为她别上的那抹春色。
恒亲王府新筑的观星台浸在暮色里,八角飞檐下缀着十二连珠琉璃灯。
徐珏初刚踏上玉阶就扑向鎏金浑天仪,小鼻子贴着黄道铜环直嗅:“甜甜圈!”
“这是测二十八宿的。
”徐昀墨扳着弟弟手指向紫微垣,徐玥诗却攀住父亲衣摆往星盘上爬:“要坐转转椅!”
恒亲王忙托住女儿,指着顶上悬空的水晶罩:“玥儿乖,这个能瞧见牛郎织女。
”
沈安然揭开食盒轻笑:
“先吃饭才能看神仙。
”
姜清染摆出荷叶盏盛的翡翠虾丸,忽然瞥见徐珏初攥着银匙敲击日晷,叮叮当当竟敲出《玉树后庭花》的调子。
“这孩子乐感倒随你。
”
凌王将鲜笋脍分给世子,话头忽被徐玥诗打断。
小郡主举着咬出月牙印的莲藕,奶声奶气喊:“桥!牛郎踩这个!”
水晶罩徐徐旋开时,漫天星河泼进观星台。
徐昀墨趴在窥天镜前惊呼:“朱雀七宿在动!”徐珏初立刻挤过来撞歪镜筒,恒亲王单手稳住铜架:“慢些,西南角那片是井宿……”
“井里有没有青蛙?“徐玥诗扒着镜筒乱转,忽见流星划过,兴奋得打翻梅子浆。
姜清染将炙鹿肉裹进春饼,转身见儿女正扯着星图绢帛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