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云雾狂涌。
宛如世界末日。
飞机在汉城上空盘旋近一小时,久久颠簸无法降落。
这是地狱般的一小时。
乘客们都急疯了,机长不停做安抚工作。
有两个说呼吸不上来了,还有一个年轻人突发心脏病。
大多数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汗湿的。
谢欺花旁边坐的是个男青年,颤抖着手编辑短信,落地有信号就能发出的那种,必然是遗嘱。
她侧过身看了一会儿,不是写给父母的,是写给爱人的。
眼泪滴到屏幕上,青年着急忙慌抹去。
突然一阵动荡,湿漉漉的手机脱手到谢欺花脚边。
谢欺花俯身帮他捡起,汗和泪水有温度,她的指尖感知到屏幕上的湿热。
她不太能共情青年的眼泪。
青年无暇顾他,只道谢谢。
他继续编辑短信,谢欺花闲着也是闲着,就凑过去看,大抵是我多么爱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居然还有一句:死后你要找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
“喔唷。
”她惊叹,“小伙子还蛮痴情啊。
”
青年没理会她,编辑完短信就泄力在椅背上,喘息连连。
飞机第四次降落失败,重新回到乌云层上,颠簸稍缓。
青年略微镇静下来,转头看向谢欺花,她在闭目养神。
“……你心态可真好。
”他干巴巴地道。
“不是心态好。
”谢欺花说,“等死又不是求活。
”
求活,哭爹喊娘,求神拜佛,就像机舱里大多数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