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这条道路的尽头,就是会由无数同伴的尸骨铺就,有纪在很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告诉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未知的以后,但是当同伴一个接一个死在自己的面前,她还是没有办法强迫自己不去陷入低迷。
她身上的伤口经过家入硝子反转术式的治疗其实已经全都好了,本来那么多的失血量,一般人是不可能会有活路的,但是有纪的心脏作为生命的基点,一直有世界规则好好护着,所以有纪人被伏黑惠送到家入硝子面前的时候,居然还奇迹般地吊着一口气。
但是虎杖悠仁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有纪木讷地看着天花板,心里麻木又难过,复杂的情绪在胸中酝酿,却找不到抒发的窗口。
直到医务室的门被轻轻打开,门把手拧转的声音将有纪的思绪打断,她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五条悟正站靠在门框边看她。
他难得没有带眼罩,一个款式非常时髦的墨镜随意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他抬手将眼镜朝下拨了拨,露出了苍蓝色的眼瞳,他满是笑意地看着有纪,举起了手上的纸袋:“醒了啊有纪酱,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有纪恍然,自从她从高专退学前往东大上学之后,五条悟就再也没有在她面前以“老师”自称过了。
似乎在他的心中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分界线,在校的时候他们是师生,毕业后,他们就是同僚,是战友,是同伴,于是不会再以师生束缚住人与人之间的尊卑关系。
对了,五条悟本身就很讨厌咒术界一直所坚持的腐朽的尊卑阶级观念,所以高专的学生总是“没大没小”,五条悟所有的放肆都有他的理由。
有纪比五条悟更知道他有多么爱护自己的学生,所以看着五条悟现在没有一点沉重的感觉,有纪接过五条悟手上的纸袋,捧起里面热腾腾的奶茶,心中有了一些思绪。
因为奶茶还很烫,她小口啜饮着:“所以虎杖君没有死对吧?五条老……先生?”
有纪临到嘴边改了称号,显得这句话说得有些不伦不类。
五条悟“哈哈”笑出了声,他随手给自己搬了个椅子坐下,然后看着有纪艰难地吸着杯中的珍珠:“被有纪酱发现啦,不过我本来也没有想要瞒住你,悠仁的事情还需要有纪酱来帮忙呢。
”
“帮忙?”有纪一口珍珠卡在了嗓子眼,眼睛圆溜溜地瞪向五条悟。
五条悟倒也没有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