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不对?”她的声音充满了讥讽,近乎愉悦。
我只是直直地盯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历来博闻强识,通晓奥妙,又经常出入烟云海藏书阁,定然是晓得生食神凰血肉,可得长生的道理。
这三个月里,我只做了一件大事,便是烧了那神凰王避暑行宫所在的龙沟古城。
你方才吃下的,可是神凰王的血肉碾成的肉羹。
尹墨寒没有骗我,神凰果然名不虚传,那男人的遗体从古城运来烟云海,夏日炎炎,路途遥远,尸身不腐,竟然还和活人无异,新鲜得很。
”
胃里翻江倒海,我脑子一片麻木,想要呕吐,却连呕吐的气力都没有了。
“洛,我这个礼物是不是贵重得很?从今往后,你便拥有了无穷无尽的时间,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东西。
不老不死,圈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能去。
我说过,是永远。
”
我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已经身在洛水十宫偏殿寝间的榻上。
寝间里灯火通明,刺激得我的眼睛又要落泪。
身子就似棉花一般,绵绵软软的,我勉力起身,探出头去,干呕了一阵,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阿萸……阿萸。
”
低低喊了好几声,也不见朱萸过来。
反而寝间窗子上投照出几道高大挺拔的影子,宛若冰冷的木头,不用想也晓得,那些都是在外看守的修罗死士。
房门被推开,朱萸终于端着水盆进来,见我半边身子探出榻外,急忙过来扶:“宫主!”
我喘息着道:“取痰盂过来,你帮我……帮我催吐。
”
朱萸面上满是泪水:“宫主,你昏迷了好些天,现下终于醒了,你莫要乱动,阿萸伺候你擦洗身子。
”
我拿手捶着被衾衬面,沙哑道:“放肆,如今……如今,你也……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
“宫主,泥炉上热着饭菜,你权且吃点东西。
你已经好些天不吃不喝,继续这般下去,如何撑得住。
”
一听到吃东西,我蹙眉,又是一阵反胃:“不吃……我再不吃了。
”
“宫主,你若是不吃东西,会饿死的。
”
我静默了半晌,惘然地笑:“饿死罢,饿死好,再也不用吃东西了。
”
朱萸泪水止不住,拿衣袖拭了又拭:“宫主,你这般,大小姐若是晓得,一定会伤心难过。
宫主何须如此自轻自贱,纵然你不顾惜自个的身子,也要顾惜一下大小姐,你先前不是告诉过阿萸,大小姐她一直在烟云海外等你的么。
宫主,你快些好起来罢,好起来后,才能和大小姐重逢。
”
我伸手去摩挲她的脸,上面的水渍沾了我满手。
“阿萸,我好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