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那时的人们不会相信,周舜卿并非禁军基层校尉,而是下辖两千五百人的军都指挥使,并且,他在边关几年间,没有打过一场仗,只是整日饮酒酣睡,唯一一次上战场,是为前线将士送去停战的圣旨。
“弃身锋刃端,性命安可怀?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周舜卿继续吟唱着,他推开窗棂,看到雪落遍野,点点星火闪烁在营帐与民房之中。
“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白马篇》曲毕,周舜卿将佩剑挂到腰间,推门离开。
好重的酒气。
二更天,张若冲在营帐中熟睡时,被突如其来的酒气熏醒。
虽说军中总有人不顾军法偷偷饮酒,但总不至于如此明目张胆。
借着外面炬火的微微光亮,他看到一人斜立在营帐门口。
那人不知是谁,看上去来者不善。
这种情况还是人多些好,他心想。
环顾四周,二十人的营帐只剩下自己一人。
张若冲想起来,晚饭结束之后,帐篷里的兵士嘴上说要去看戏,想必是结伴买春去了。
“谁?”
张若冲伸手,在地上摸了半天,只摸到一个刀鞘。
“张曹官,上次你我在夜里痛饮,是哪年的事了?”
是周舜卿……张若冲松了口气。
“周大人,你怎么来了?”
“你觉得我为何而来?”
张若冲急忙拿出火镰,点上油灯。
火光照亮了空荡的营帐,他看到周舜卿腰间悬着两柄剑,一柄是他平日带着的佩剑,另一柄是开了刃的手刀两宋时期的制式武器,刀背厚重,一侧开刃,外形接近现代的开山刀或劈柴刀,胸前的甲片反射出一片晶亮。
大半夜的,他身为太常寺少卿,怎会出现在军营,甚至还披着甲胄。
张若冲的困意被冲散,脑中迅速思索着所有可能。
敌军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