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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监李瑾奉了茶,在一旁静静地伺候着。
皇帝看完奏折,叹气道:“太子啊……你有时候为人未免太过较真。
”
“先前你审刘昌的案子,打回大理寺也是无果而终,如今他人都死了,你还要替他翻案不成?”
萧景元道:“儿臣不曾这样想过。
”
“刘昌罪无可赦,但死得蹊跷,驿站中更是多了具无名尸首,倘若是有心人加害,必然是因为刘昌当初还隐瞒了些什么。
”
皇帝合上奏折,身子往后仰了些,“刘昌是朝廷重犯,燕山的从事比你还急,前天就快马加鞭将折子送到了朕这里,那多出来的尸首不过是具乞丐的。
”
他将折子抛给萧景元,“北地天气寒凉,夜里有乞丐进驿站想要偷些东西吃也是常事,打翻烛台走了水,算不上什么稀奇事。
”
萧景元打开折子,却并没有看。
只是打翻烛台,这火怎么能烧得这么厉害。
又怎么如此凑巧进了刘昌的屋子。
漏洞百出,皇帝偏偏信了,萧景元起身半跪行礼,“是儿臣行事太过鲁莽。
”
皇帝并不训斥他,只是道:“水至清则无鱼,太子你在某些事情上,过刚易折,只会让自己受罪。
”
萧景元垂首,“儿臣知错,多谢父皇教导。
”
皇帝挥挥手让他起身,“回去吧,刘昌的案子结了也有段时间,就不要再徒费心思在上头了。
”
萧景元躬身应是,转过身脸上的敬意瞬间散得一干二净,眼底只剩嘲讽。
好一个水至清则无鱼。
朝中一滩浑水,养了满池的臭鱼烂虾又有什么用。
他没再去刑部,而是直接回了太子府。
一个想要让皇帝刮目相看,然而始终不得志的太子此时应该回家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