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的雪一眼,自嘲地牵起嘴角,叹道:“雪啊,如果你是个女孩子,说不定我会把持不住……”
雪纤弱的肩膀颤抖了一下,扬起通红的小脸,凝视着瓦格雷微微张开的膝盖,却怎么也不敢再往上看去。
瓦格雷注意到雪的拘谨,一边将一块已经有些冷掉的牛排送入口中,一边笑了,然而,笑容却渐渐凝固在瓦格雷的脸上,因为瓦格雷注意到,雪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忽然紧紧握成了拳,雪白的指节兀自颤抖着。
白色的裤子上,忽然有了两三个圆圆的灰色斑点。
瓦格雷有些诧异地抬头,望向雪的面孔,却见雪紧紧闭着眼睛,泪水顺着雪形状姣好的面颊滑下,在雪的下巴上凝聚,然后一滴一滴地向雪的裤子滴落。
瓦格雷不由伸出手去,轻轻拭去了雪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怎么了?”
雪用雪白的手狼狈地擦了擦眼泪,狠狠摇了摇头,在嘴角挤出一个笑容,忽然跪在了瓦格雷面前。
瓦格雷俯视着雪苍白中透着红晕的脸庞,歪了歪头,问:“这是干什么?”
雪扬起泪光盈盈的小脸,用力挤出一个微笑,望着瓦格雷,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殿下,您要长寿哦!”
瓦格雷扬了扬眉毛,不解地望着雪。
雪膝行了两步上前,将纤细的双手交叠在瓦格雷放在膝上的右掌上,颤抖着声音重复道:“殿下,请您,一定要长寿哦!”
瓦格雷怔了许久,终于咧嘴笑了。
将手放在雪的头上,用力揉乱了雪的短发。
“傻瓜。
”瓦格雷的口中喃喃道,抬起眼睛,望向落地窗外深黑的夜色。
他忽然,很想和雪再一起看看,那种叫做流星的,转瞬即逝的光芒。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瓦格雷就起身了。
在雪的服侍下,匆匆洗过脸之后,立刻前往议事厅,继续翻越卷宗,等候七到十二军的千夫长们的来临。
千夫长们如期而至,瓦格雷从早到晚,一一了解了士兵们的训练和生活情况,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等到千夫长们终于舒了一口气,得以返回军营,又已是夜深。
瓦格雷揉了揉疲惫的肩膀,回头望向在自己身后认真地站了一天的雪,说:“你先去休息吧。
”
雪咬着牙,摇了摇头,双眸如宝石般深不见底,直视着瓦格雷,认真地说:“殿下,您不休息,雪也不休息。
”
瓦格雷了然地点了点头,也不勉强。
揉了揉挺直了一天的腰,向椅子中深深陷去。
雪适时地递过一杯喷香的爱尔兰咖啡。
瓦格雷抿了一口咖啡,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议事厅门口的传令官晴朗的声音传了进来:“卫生大臣、衣食供给大臣、住宅建设与分配大臣、治安大臣觐见!”
瓦格雷微微叹了口气,重新挺直了腰杆,正襟危坐,大声道:“请他们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