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啊,身上就穿了一件衣服,还被烧得惨不忍睹,就是一块破布!”
温雾屿听得心惊肉跳,“烧?”
“啊!一股焦味儿!头发烧得没剩几根了,胳膊肘有块皮也烧没了,脸上黑黢黢的哎哟我天,孤魂野鬼都没这个款式的。
”
温雾屿想象不出来,骤然心如刀割,“您把他带回来了?”
“没立刻带回来,”扶善国顿了顿,他在极力克制着顶上喉咙的痒,哑着声音继续往下说:“我吃不准他是自己走失的还是被亲人丢弃的,所以带着他在原地等了一天一夜,没有任何人找过来。
”
温雾屿面色僵硬,他呼吸一窒,难以言喻的疼痛感顺着血液蔓延全身,“那他、他是被……”
扶善国苦笑,“不知道,我也不敢猜。
三四岁的小孩,连利索话都说不了,问他什么就是哭,被吓傻了。
后来又发烧了,烧得很厉害,我找了一圈,那附近都没有诊所,也没人认识他。
实在没办法,我把他带回来了。
”
扶善国第一次走出海岛,他失去了挚爱,又意外捡回一个后半生能够与之相依为命的、血缘之外的亲人。
以前的人对这方面的意识不强烈,扶善国也没有报警的概念,他直接把扶曜带回海岛养着了。
本来做好养个傻子的准备,没想到扶曜的烧一退,人也逐渐灵活起来。
所以扶善国偶尔会想,扶曜大概不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种想法曾让扶善国辗转难安,也心怀愧疚要是当时再找找就好了。
局外人的一念之差,会决定一个家庭的悲欢离合。
扶善国一直不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温雾屿揪皱了衣角,手指越缠越紧,他咽了口沫,艰难开口,“爷爷,他之前家里人的情况、他怎么到的荒山野岭,你问过他吗?”
“问过,”扶善国眉目紧锁,“他不记得了,而且我问多了他反应特别大。
他害怕回忆这些事情,真的很抵触。
”
扶曜当时年纪太小,也可能受高烧的影响,又或者是某些不知道原因的应激下的本能自我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