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身份,能租到的房子是一栋看起来比他在天上的爷爷年纪都要大的廉价公寓,木头搭的楼梯走起路来嘎吱作响,随时随地都能听到隔壁夫妻争吵怒骂,小孩哭闹不止,有时甚至能听到重归于好的夫妻高亢叫床声。
好在叶瑜的性经验比那对老夫老妻还要多,硬是厚着脸皮强忍着住了下来,一晃已经半个月。
踩上仿佛下一刻就会断裂的木地板,叶瑜郁郁寡欢地甩着钥匙穿过十几户人家,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口。
钥匙正欲塞入锁芯之际,叶瑜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劲。
他的房门年久失修,门缝相当松垮,平日若有人经过带动空气就会发出沉闷砰响,于是他每次开关门都会在门缝里塞入一张纸片,将门给卡得严实些。
而今天,那张纸片不翼而飞。
冷汗猝然从额角落下,叶瑜猛地后退两步,手中的钥匙串被带动着哗啦作响,在此时格外寂静的公寓中相当鲜明。
有点安静过头了。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叶瑜的眼球酸涩不已,但他不敢眨眼,生怕从哪处摸来一只大手将他拽入深渊。
是他出门前忘了塞纸片吧,或是这次的纸片不太牢固掉到房里了。
没必要担惊受怕的,自己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线索,不是吗?
干涩的眼珠子启动自我保护机制,流下滚烫的泪水。
泪水滑入唇角,融入干燥起皮的唇瓣,咸得叶瑜瘦削的身子晃了晃。
这滴泪像是提醒了他什么,叶瑜下一刻便下定决心,转身就跑。
押金,家具,财产,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不被那些人抓回去就好。
只要不被当成性爱玩具,只要能嗅到自由的空气,只要远离那个在恨意中诞生的贱种,让他干什么都好。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他慌不择路从松垮的台阶一跃而下,迎着刚采买回家的邻居惊愕的眼神埋头狂奔,全然不顾他们或真或假的关心。
然而甫一踏出公寓门,叶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