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划了一通,别人看不懂,她爹娘却看得清楚。
这些钱够他们将花枝从金霸王那儿赎回来了。
花枝笔画完,走到弟弟跟前亲了一口他的小脸,又转身抱在了娘的背后,娘的声音有些哽咽,问:“花枝,你怪爹娘吗?”
花枝只抱着,闭上眼睛摇头,泪水从眼缝里流出。
天之大,地之广,却没有一处是她的家,在弟弟出生之前,爹娘也从未对她打骂,她谁也不怪,他们只是穷罢了。
那一夜她睡得安稳,身上盖着的是几日前盖过的被子,上面还有弟弟身上的奶香味儿。
花枝以为自己可以过好日子了,却没想到第二日早上金霸王来了,家丁几人在她身上拳打脚踢,拖拖拽拽将她带离了那间茅屋。
爹娘都不在家中,她立刻明白发生何事。
她第二次被卖了。
金霸王势力之大,即便她回到家里,金霸王也不会让他们一家好过,她的幼弟尚在襁褓之中,从第一次爹娘将她卖出开始,便已认定她是死了的。
那天花枝在金霸王家饱受折磨,夜间趁着金霸王睡着,她用烛火烧断了身上的绳子,皮肤烫伤一大块也不在乎。
后厨墙旁还有一个狗洞,刚填上的能被掏破,花枝浑身是伤地跑出,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旧巷口,馄饨摊已收,花枝坐在角落里,身上的伤不管,心里却疼得厉害。
她早就将双眼哭肿,抬起袖子一遍遍擦,越擦脸越脏,手上与腿上的血弄得浑身都是,一身姜青诉穿过的白衣裙被染得猩红。
沈长释到了阎王殿并没有出面,阎王坐在殿上头疼,牛头马面也有些烦躁,沈长释站在珠帘后头,远远看着跪在阎王殿前身上脏乱,伤口比他初见时还可怕的姑娘低头在哭。
她除了哭什么也没做,鬼差略微上前,她便要朝阎王爷跑,鬼差若退后,她也乖乖地退回原地跪着。
阎王爷问了句:“她这是在干嘛?”
珠帘后的沈长释面色如常,轻声一笑无奈摇头,这算什么?赎罪吗?
他犹豫了会儿,还是从怀中拿出了一张被叠得方正的纸,纸上是鬼画符一般的‘花枝’二字,沈